“你是誰?”在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蒼老聲音時,令狐魅迅速看了一下四周,警惕地問道。
“呵呵,孩子,我是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對你來說,是老的不能再老的爺爺,那你該叫我什麼啊?”那個蒼老的聲音笑呵呵地問道。
隨著這個老人的聲音越來越響,令狐魅發現眼前的紅色大山也在緩緩轉動著,但就是看不見這位說話和藹可親的老人。
“老祖?您就是我爺爺曾經跟我提過的老祖嗎?可是,您不是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啊。”令狐魅驚訝地問道。
“沒錯,孩子,我就是老祖。而且我也的確早就不在人世了。你眼前看到的這個光滑紅色的大山,其實就是我的墳墓,而現在在你眼前的洞口,就是我的墳墓入口了。來,進來吧,坐下來,我們慢慢聊,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身世的話。”
這位自稱老祖的老人不緊不慢地說道。
當他快說完時,令狐魅眼前的紅色大山終於不再旋轉,停了下來,一個圓圓的洞口憑空出現了,在洞口裡,一條筆直的圓形通道顯露出來。
這條通道極其幽深,一眼竟然看不到頭,裡面雖然不是很亮,但隱隱約約有紅色光芒在閃爍,倒也不影響走路。
令狐魅詫異地看著眼前的幽深洞口,陷入了糾結,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紅色光滑的大山居然是個巨大的墳墓!那他到底該不該進去呢?
這個老人聽聲音倒是不像是壞人,還自稱是他已經過世的老祖,按道理他應該要進去見一面的。
只是令狐魅又覺得有些蹊蹺,那就是對方又是如何肯定自己就是他的後人?畢竟此刻的他並不是本體黑尾葉蟬的樣子,而是化身人形了,就算是黑尾葉蟬國的其它人見到令狐魅,也是不可能看出他的本體是什麼的。
那麼這個神秘的老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忽然間,他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如果這個老人能回答出這個問題,那就一定是他的老祖了。
“老人家,在我進去前,能先問您一個問題嗎?如果您能回答出來,那就說明您真的是我的老祖,那我就進去。但如果您回答不出來,那就說明您不是了,那麼,您要麼直接殺了我,要麼就放我走,反正我是不會進去了。”
令狐魅站在洞口,對著裡面大聲說道,他的說話語氣聽著很恭敬,卻又有一絲不容置疑地味道。
顯然是決心已定,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
“呵呵,有點意思,不愧是我的後人,這麼小就有男子漢大丈夫的氣魄,好!就依你便是。說吧,我洗耳恭聽。”洞口裡傳來了那個老人爽朗的笑聲,笑完之後,極其欣慰地說道。
“好!那我可說了啊?我的問題就是為何我們黑尾葉蟬國的人裡,會有極少數人體型比普通黑尾葉蟬大很多,還全身結冰呢?”
令狐魅聽老人很爽快地答應後,心裡對他印象又好了幾分,也同樣爽快地問道。
之所以令狐魅會問這樣一個問題,那是因為,他所認識的軍師冰無水就是全身結冰的大塊頭,他的體型比一般的黑尾葉蟬大好幾倍,還渾身常年結冰,對此他從小問過冰無水和爺爺多次,可是冰無水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而他的爺爺每次也是同樣回答不上來。
他爺爺只是告訴令狐魅,在他自己也還是個孩子時,也問過自己的爺爺,可是他爺爺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告訴他,這個問題恐怕只有黑尾葉蟬的老祖才能知道了。
當時令狐魅還問過爺爺,老祖是誰啊?
他爺爺告訴他,老祖就是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是老的不能再老的爺爺。
所以此刻他提出這個問題來,一來是自己好奇了二十多年了,一直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二來又正好能考察一下這個自稱是他老祖的人,到底是冒充的,還是真的。
“呵呵,這個問題問得好,想必這個問題困擾了你多年了吧?不僅僅是你,就是你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估計都回答不上來的。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就從來沒有告訴過我的孩子,所以除了我,還真是沒人能回答得了的。只是,這個答案牽扯我最痛苦的一段回憶,也是我的恥辱,所以我才不願意去面對,也從來不願意提起,你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麼嗎?”
老人淡淡一笑說道,只不過在說到後來,語氣忽然間變得有些失落和哀傷,彷彿真的陷入某種最痛苦的回憶之中了……
令狐魅在聽了老人的語氣後,莫名地覺得有些後悔,責怪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那就是逼著這個老人再次回憶過去的傷心往事。
儘管老人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在令狐魅心裡,老人的傷感語氣已經變相地回答了。
能讓一個原本樂呵呵的老人瞬間變得沉默不語,如果不是真的觸痛了他最傷心的記憶,他沒有理由會變成如此的。
所以,令狐魅決定相信這個老人一次,進去見見他,無論他是不是自己的老祖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令狐魅已經能確定這個老人是不會傷害他的,那就足矣了。
想到這裡,令狐魅毫不猶豫地邁進洞口,一步一步向裡面走了進去。
在他剛進入洞口沒多久,身後的圓洞口就無聲地合上了,原先洞口外令狐魅所走過的那條小路,也再次被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擠滿了,也就是說,令狐魅已經被徹底封在這座奇怪神秘的紅色大山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