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企圖困死許多福的大網,正在慢慢地撒開,餘下更多的還是等待,等待一個必然到來的絕佳時機。
沒人能明白李亞東的真實目的,以及他必須“乾死”許多福的真正原因。
誠然,重活一世,不想憋屈而活,瀟灑肆意、快意恩仇的想法是有。但那肯定不是全部,他終究是個商人,不可能真的視金錢為糞土。
此時的付出,其實說穿了也是一筆投資,這筆投資雖然不會獲得現實收益,卻能消除一個未來或將形成的心腹大患。
正如他對劉鑾熊說的那兩個字——值了。
在他看來,確實值得。
因為他很清楚,若無意外,許多福的老丈人未來真的能夠成就副國級的地位,基於這一前提之下,如果不管不顧,依舊放任許多福穩健發展,那就真的叫作養虎為患。
這種事情,李亞東不幹。
他寧願提前付出一些代價,哪怕被人當成喪心病狂,也要廢了他,就趁現在!
時間已至七月,天氣越發炎熱。
魔都這座城市的黃梅天,真是令人深惡痛絕,熱就算了,整個天地間似乎沒有一絲的風,沉悶無比。
難得在夏季,李亞東竟然懷念起了太陽。
他實在不願意出門了,便躲在房間裡吹空調,不吹還不行,這樣的鬼天氣,待在屋子裡什麼都不幹,都能悶出一身臭汗。
“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
李亞東起身開了門,傑克從門外走進,一副汗流浹背的模樣,感受到房間裡的涼爽後,舒服地深吸口氣,精神似乎都振奮了不少。
“調查清楚了?”李亞東指了指客廳茶几上泡好的菊花茶,示意他自己動手,然後問道。
傑克也不客氣,拿起旁邊未使用的圓口玻璃杯倒了一杯,一口悶完後,舒服地打了個飽嗝,這才說道:“清楚了,福都公司在中行和工行,一共有五筆貸款,其中三筆已經到期,中行三千七百萬,工行三千二百萬。”
“哦?這麼說來,兩家銀行都有催款的權利咯?”
“是啊。”傑克點頭道:“不過據我瞭解的情況,催款的事情一次都沒發生過,關係戶就是不一樣。再加上對方估計也知道他的工程專案馬上就能回款,所以也不太擔心爛賬。”
“嗯。”李亞東點頭,自然也清楚這些原因,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吧,與兩家銀行行長私下接觸一下。都是三千來萬的債務,那我們就一家銀行存一億美金,要求只有一個,讓他們去向福都公司逼債、跟他們要到期的貸款。”
這件事情也是李亞東計劃之中的一部分,必須給許多福製造一些壓力,如此一來,才更方便行事。
而一億美金的外匯,絕對是兩家銀行行長無法拒絕的籌碼。
此時的中國太需要外匯了,且國家的總儲備都不多,這是一項天大的功勞,沒理由不撈到手。
畢竟,要求他們做的事情也簡單,還合情合理。
“老闆,去找他們談,這倒沒什麼問題,但他們會答應嗎,畢竟還有許多福他老丈人在呢,他們好得罪嗎?”傑克躊躇著問。
“放心吧。”李亞東笑著說道:“這本不是什麼得罪不得罪的問題,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銀行催款,合乎情理,這個道理走哪裡都說得通。反倒是欠錢不還,還特別是欠銀行的貸款逾期不還,那可就是實打實的違法行為。他老丈人又怎麼了,難道還敢堂而皇之地幫他幹犯法的事?有些東西也就是沒拿到檯面上來講罷了,銀行要真的逼債,他老丈人指定屁都不敢放一個。而對於兩家銀行的行長來說,他們也指定不傻,權衡利弊的道理肯定懂,一個主管市政工程、跟經濟完全不搭邊的副市級領導,與一億美金外匯作比較,到底哪個對他們更有益,至少從眼前來看,顯而易見。”
李亞東說到這裡頓了頓,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後,才繼續說道:“再說了,他們按照正常流程催債,怎麼就叫得罪了?能在這座城市中做銀行行長的人,都不會是庸人,隨便找個理由,例如上方指示,要儘快回籠資金。許多福他老丈人能知道個大頭鬼,難不成還會特地打電話去首都總部詢問?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來,兩位行長公事公辦,就更不存在有得罪的問題。”
傑克聽得很仔細,還特地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小筆記本,將老闆說的重點都記下——這將成為他去找兩位行長談判時的話術。
與此同時,距離浦江飯店十數公里外的長風公園,一個帥氣逼人的小夥子,與一位身材臃腫的胖姑娘,正漫步在綠油油的草坪上。
“看吧,貝貝,我說過學東西還是需要勞逸結合,有時候適當地親近自然,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剛才教你的那幾句對話,你就說得很不錯嘛,比課堂上好多了。”男人低頭望著胖姑娘,眸子裡有股毫不掩飾地“愛意”,笑著說。
不是咱們的張老師,還能是誰?
胖姑娘自然就是陳貝貝了,她抬起頭來看了張勝利一眼,與他那爽攝人心魄的眼眸對視一眼後,趕緊紅著臉低下頭去,嬌聲道:“謝謝你了,張老師。休息天還特地抽時間給我補習功課。”
“沒關係,我既然是你們的老師,就有義務把你們教導好。而你也知道,你的成績在班上是墊底的,如果不多付出一些,又怎樣趕上其他同學呢?至於我,反正一個人嘛,閒著也是閒著,休息天來公園裡逛逛,不也挺好嗎?再說了,旁邊還有一位大美女陪著呢,多好的事情,別人想都想不來。”張勝利笑著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