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車窗開啟,聽聽他說啥。”
齊龍表情複雜地看了眼窗外的“大舅哥”,注意到東哥似乎也有些興趣,還是降下駕駛室這邊的車窗,因為外面正在上演的大戲,就在他這個方向不遠處。
他現在已經知道東哥和小虎倆人合謀著以他的名義,給飯店裡的服務員小琳寫了一封信,小虎是把信送出去後,才來向他“負荊請罪”的,他本應該發火的才對,東哥就不提了,小虎他還是敢教訓的,但……鬼知道是怎麼了,他居然生不起來氣,內心中反而有些竊喜……
沒有這方面經驗的他,硬是想了一個晚上才想明白這個問題:他大概真的對小琳一見鍾情了,就像東哥說的一樣。
況且信已經送出去了,他還能怎麼辦?
難不成去搶回來?
也只能順其自然……
反正這兩天他一直有些心神不靈,隱隱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小琳會不會給他回信。
“安娜,你不能這樣,我答應過我的,會帶我出國的,怎麼能一走了之?”
美男子只穿了一件白襯衣,西裝外套不見了蹤影,脖子上的領帶也不見了,襯衣下襬沒有塞進西褲中,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也是敞開的,露出古銅色的結實胸肌,顯得有些衣衫不整。顯然從飯店裡出來時非常匆忙,來不及整理著裝,約莫剛從床上爬起來的可能性都有。
令李亞東三人面面相覷的是,他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有這本事這年頭你哪裡混不到一碗飯吃啊?那麼多國企單位裡的領導們,想翻譯人才都快想瘋了。
而在他的身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金髮碧眼的外國女孩,算不上有多漂亮,但身材真的是好,不算貼身的黑色連衣裙,前後居然都被撐得高高鼓起。
女孩旁邊還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魔都街頭並不常見的克萊斯勒,亮起尾燈的屁股正對著李亞東他們的虎頭奔,車屁股底下往外突突地冒著白煙。
“東哥,他說了啥?”齊龍打聽道。
“先看看吧,我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在香港待了這麼久,手下又有一幫外國員工,李亞東的英語水平雖然依舊很爛,但對方如果說得慢點,聽懂還是不成問題的。主要他懶得一句一句的翻譯,打算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後,再完整的說給他們聽。
“哦。”
齊家兄弟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聚精會神地觀望著。
“親愛的張,實在不好意思,我原本確實想帶你出國的,但是……我的爸爸他不同意我和你交往。你也看到了,原本我還會在這裡多住幾日的,但爸爸卻連夜派車過來接我……謝謝你這兩天帶給我的快樂,我感到很抱歉,這些錢你拿著,作為你的補償。”女孩說著,遞過去幾張鈔票,竟然全是美金,能有四五百塊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把我當什麼了,我不要你的錢!”美男子卻是不接,表情顯得有些惱怒。
“噢,親愛的張,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叫作‘好聚好散’嗎?我們有一個美好的開始,就讓我們有一個美好的結束,這難到不好嗎?何必鬧得這麼不愉快?拿著吧,說不定下次我還會偷偷溜過來呢,我希望你到時候還能帶給我快樂。”女孩呵呵笑道,將錢塞到了美男子手裡,然後又踮起腳尖,送上了一記香吻。
做完這些事情後,才轉身來到那輛克萊斯勒的後門前。與此同時,從副駕駛上立刻下來一名光頭漢子,是個黃面板面孔,殷勤地替她開啟車門。
女孩坐了進去。
美男子這才反應過來。
“不不……不安娜,你答應過我的,你不能就這樣走了……”他猛地衝過去,表情顯得憤怒而失落,如同被人玩完就一腳踹開的小狼狗。
實際上他也很好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安娜的離開太過“巧合”了,就在他一天經歷了五次,實在力不從心的時候——這也不太怪他,畢竟他一天只是中午客房服務的時候吃了一頓而已,還不好吃得太多。
很顯然,這個女人耍了他,她從沒有帶自己出國的想法,貪圖的只是和自己睡覺而已。
“停!這位先生,我想安娜小姐已經跟你說得很明白,你也收了她的錢,表示你們之間已經兩清了,請不要靠近這輛汽車,否則我將視你的行為會對安娜小姐遭成威脅,不得不對你採取必要措施。”光頭漢子明顯是保鏢的角色,而且看起來很專業,抬手製止住了衝過來的美男子,用冷冰冰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