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於森在執導《英雄本色2》的時候,甚至連飛紙仔都沒有,只有一個故事大綱,照樣直接開機拍。
根本不帶慫的,他曾經就講過:“飛紙仔”不僅是一種工作方式,更是一座精神圖騰,大衛·波德維爾總結說“盡皆過火,盡是癲狂”,這就是香港電影的“魂”!
李亞東坐在板凳上,望著黃太來在外面的空地上,對著助導小馬跳腳大罵,眸子裡精光閃爍。
《江湖情》的編劇有兩個,來頭都很大,一個就是文雋,另一個則是被譽為“蕭才子”的蕭若原,據說倆人當時寫劇本的時候,分歧很大,寫得非常痛苦,久久不能交稿。要不然也不會找來兩個金牌編劇,同時操刀了。
可他們絞盡腦汁寫不出來的東西,對於李亞東來說,卻是絲毫難度沒有啊,因為這部電影的劇情他太熟悉了,少說也看過三四遍。
李亞東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正如劉得華幾天前所說,之前他將拍電影想象得太簡單了,完全忽略了這個時代的社會背景,連不缺錢的古惑仔都要掏槍搶資源,更何況是他這樣的比較起來近乎一無所謂的外鄉人?
若還是不願放棄的話,唯一的辦法,或許就是在香港電影界混出一些名頭,有了名聲和地位,大概還有一絲可能。
思緒到這裡就戛然而止,李亞東不再多想,一溜煙的跑出糖水屋,找到方鵬宇,“宇仔,搞份筆紙給我。”
方鵬宇倒也沒有多問,這幾天沾了他不少光,讓他稍等後,鑽進旁邊的簡易房裡,摸出幾張信紙和一隻圓珠筆,交到他手上。
拿到東西后,李亞東又回到糖水屋,趴在小木桌上,奮筆疾書,只希望今天的劇本越晚到越好。
一部電影也就一個多小時,劇情並不長,況且這部電影已經拍了一部分,李亞東就從還沒拍的地方開始寫。
“誒,東少,忙活什麼呢?”一名臨時演員走了過來,笑著打招呼。
李亞東頭也不抬的回道:“糖水在鍋裡,自己盛。”
“哦?”這演員一愣,下意識的問道:“隨便盛?”
“隨你。”
“那就謝謝東少了。”這名演員頓時樂了,現在大家都知道東少每天都會自掏腰包燉極品糖水,但通常來說,上午的時候他們這些臨時演員是沒有份兒的,只有等中午那些明星和領導們喝過後,如果還有剩的話,才會輪到他們。
也沒人會有意見,畢竟是人家自己掏的錢,愛給誰喝給誰喝,況且他們其實也沒少喝。
李亞東的語言功底還是可以的,從小學到高中,語文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作文還經常得到老師的表揚,花了約莫半個小時,終於將《江湖情》餘下沒拍完的劇情,全部寫了出來,寫得很詳盡,整整兩頁信紙。
火急火燎的找到黃太來的時候,他正在導演室裡打電話,門沒關,不過就算關了也沒用,片場的房子都是臨時搭建的,粗糙的很,除了能遮點**外,什麼都遮不住。
“哎呀,文哥,江湖救急啊,你剛才就說半個小時,現在半個小時已經過了,又說半小時,這不是耍我嗎,我這邊整個劇組可全耗在這裡……”
他用的是座機,開的擴音,從稱呼上就能不難猜測,電話那頭的肯定是文雋無疑。
“老黃啊,你先別急,再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和老蕭一宿沒睡,討論到現在,後面的劇情實在不太好安排,怎麼弄都感覺不太合適,你也知道這部戲是大製作,票房沒到位,老闆肯定是要發飆的……”草莽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