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小哥睜開眼睛,靜靜地看了兩秒天花板,這才起身披了件衣服離開房間。
夜涼如水,榆錢樹生了新芽,稀稀落落地掛在枝頭,又在樹下的藤椅、石桌上落了一些,晚飯後他們喝茶的茶杯還放在原處。
院子裡一派靜謐,小哥卻知道,那個人離開了。
哥哥……想做什麼?
他來到北院,不出所料,這裡丟失了一批資料。
北院找不見他,小哥猜到了人會在哪兒,他沉默半晌,終究還是回去了。
不管張秉嵐想做什麼,在張家總歸不會危及性命,也該到了他給哥哥託底的時候了。
第二天,小哥端著飯離張秉年二丈遠,地上的張秉年不要命地掙扎著,手腕腳腕在他粗暴的動作下磨下來了層層血肉,他卻像是感知不到。
眼底猩紅,仿若野獸。
“他……在哪?”
“你是誰……”
他說著話,口齒不清,血液不斷從他嘴裡湧出,眼睛卻緊緊盯著小哥。
小哥退後幾步,按動牆上的機關,張秉年身後又飛出一條鎖鏈,鎖鏈快速在他脖子上纏了幾圈,又猛地收縮了回去。
“呃……”張秉年被鎖鏈一扯,身體撞在牆上,身上的鎖鏈都收縮了起來,他被固定在了牆上。
小哥拿起一個饅頭就往他嘴裡塞,不等張秉年吐出來又灌進去一碗水。
就這樣一口饅頭一口水,小哥結束了今天的餵食,最後給人餵了藥,小哥提著食盒離開了密室。
本家這邊出了亂子,南洋那裡也不順利,張秉成再次送來的信上寫著他猜測那人或有可能不在南洋。
“有人在南洋做局,循著這個線索,我們發現了一艘明朝沉船,具體過程待之後再述,這一發現讓我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張家本身的神秘大抵總會吸引一些心懷不軌的瘋子,南洋這個敵人尤甚,張家拼了命守護的東西,一定會有人發了瘋的去尋找。”
“不知道張家哪位神仙招了那個瘋子的眼,他佈局多年只為拿到那艘沉船上的病苗,引出張家人來。”
“大概他是真的以為張家有救世的神仙吧,殊不知張家亦是一艘破船,自身難保。”
“無論他是出於什麼目的策劃一出出慘案,從我本心來說,我很難忍受這樣的人活在世上。”
“恰巧,張家要找他復仇,他必死無疑。”
最後四個字不同於滿篇平和的筆跡,筆鋒處彷彿一把出鞘的劍,鋒芒盡顯。
小哥把這封信放到一邊,這些天他總在想,南洋那邊的事是否與那個汪家有關,這封信算是讓他放下了疑惑。
不過又是一個瘋子,張家千年來從不缺瘋子的覬覦,潛藏的久一些便是如今的汪家。
藏的不深,便是在南洋起事的那個瘋子。
又過了幾天,張逾山回了張家,在小哥這裡交了任務就要去找張秉嵐。
小哥叫住他,只說張秉嵐在閉關,張逾山盯了他半晌,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能幫著小哥理事的人不多,張逾山勉強算一個。
兩人待在一個房間裡,氣氛沉寂的像墓地。
張海榆風塵僕僕地回來,看著張逾山,“怎麼是你,張秉嵐呢?”
張逾山筆不停,頭也沒抬,“不知道,你問族長。”
小哥看過去,“東西在哪?”
張海榆把手裡的包袱遞過去,“情報有一部分是錯的,被那些人搶先一步。”
包袱裡是一些明器,張家之前在墓裡走動基本只取一些有用的或者價值極大的古董,因為汪家的原因,他們現在一根雞毛也不會給汪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