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悶哼一聲,被這力道極重的一鞭打的身子不穩,一手撐在了地上。
這可比張勝墨的鞭子狠多了,那次他舅一頓猛抽,抽完也就是純皮肉傷,他甚至撐到了他舅抽完才倒下。
那時候年歲也小,可見他舅放了多大的水。
這次就不一樣了,第一鞭就讓江嵐感覺族長好像要生劈了他。
那鞭子上纏著鐵荊棘,一鞭下去陷入血肉颳著骨頭再帶離出來,會使鞭子的甚至能把人骨頭給生拽出來。
“屢次干擾族祭進行,怎麼?族祭要用誰的血還得你說了算!”毫不掩飾地怒意直衝江嵐而去,化做一道鞭痕再次落在他身上。
冷汗滑落下來,頭髮遮住了面容,江嵐啞著聲音,“屬下不敢。”
“肆意行事絲毫不顧及命令,屢次犯禁……”鞭聲從凌厲變為接觸到皮肉的沉悶,鞭梢處飛濺出幾滴血液。
“究竟是有人對你縱容太過,還是你覬覦太多?”
族長的話裡意有所指,江嵐沒忍住抬頭看去,就見站在族長旁邊的張慶回沒了一貫的笑臉。
他面色平靜地開口,“自然是有人縱容太過,族長不一樣縱容自己兒子違反族規娶了外族人嗎?”
“想來面對小輩大多數人也很難狠的下心來管教,族長說是與不是?”
說到最後,張慶回不躲不避地直面族長,與其說是詢問,不如說是逼迫。
這一刻,他身上的氣勢竟比族長還要盛上三分。
族長手腕一轉收回鞭子,鞭子飛回來時正好在他和張慶回之間甩過,幾滴血被甩到張慶回身上。
族長冷笑一聲,“我斷了我兒子的手把他逐出了族,你不妨把張秉嵐的手也斷了。”
“族長糊塗了,張秉嵐可沒犯過大錯,”張慶回語氣鬆散,看了江嵐一眼,“更何況,我不覺得你那兒子哪裡能和我孫子相提並論。”
“張家這麼多年,可只出了一個張秉嵐。”
又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拿來比較的?
族長皺了皺眉,他不得不承認張慶回說的有道理,但當著他的面這麼挑釁,把他這個族長置於何地?
彷彿察覺到了族長的不滿,張慶回拱手道,“屬下妄言了,不如族長也治一治我的罪吧。”
“看來你也知道你這些年手腳不乾淨,”族長也不再針對江嵐了,倒不如說他一開始就是為了打擊張慶回的氣焰。
張慶回收回手,整理了一下衣袖,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江嵐猛地低下了頭,太勇了太勇了,張慶回敢說他都不敢聽。
原來私下裡他一直這麼和族長說話啊,這已經不是臣強欺主,他快把主子訓成奴才了。
不過也難怪,張慶回年齡比族長大不了多少,偏偏因為族規和血脈而與族長之位失之交臂。
在現在的族長還沒接替族長之位時,他就已經是長老了,這些年族長都沒把他壓下去,甚至在族長上位前張慶回在族裡就已經弄權弄的風生水起了。
這些都是他媽和他說的,他媽還說論及當時族內勢力,現在的族長居然還能上位簡直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