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一旦認了主人,就是與主人並肩作戰的夥伴,必須要互相扶持,心意相通,對吧?”不得不說,琢真的是一個很美麗的女子,巴掌大的小臉上一雙妙目,細緻描摹過的水彎眉就像天邊的新月,一身白衣穿在身上,通身散發著猶如月下白茶一般清冷的氣質,美人一笑讓幻蕪忍不住跟著她略顯冷硬的聲音點頭。
“既然是夥伴,就要先付出,我需要一個人在我鑄刀期間,幫我料理日常生活,什麼砍柴燒水做飯洗衣之類的活計,應當不難吧。”琢一邊說話一邊打量著長絕。
“好,我……”長絕話還沒說完,就被琢揮手打斷了。
“我要……”琢一雙杏仁眼慢慢掃向幻蕪,然後玩味地看了一眼長絕,伸手一指:“她來做。”指向的人正是幻蕪。
“我來做吧,這些活我能做得很好。”長絕沒料到琢會來這樣一出,有些急切地說。
“想要得到什麼東西,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來付代價我可不稀罕。”琢這話是對長絕說的,但眼睛卻是看著幻蕪,她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叫長絕的少年,一雙眼就沒有離開過他眼前的這個女子。
這樣滿含情誼的眼神,她曾經也擁有過,可現在……一看到就讓人生氣。
“好,我做。”幻蕪看到琢雖然笑得親切,但眼中毫無笑意,雖不明白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既然別人都給了餌了,那自己就當一回盡職盡責的“出洞蛇”唄。
“阿蕪……”長絕眼含焦急,但語氣還是輕柔的。
“沒事的,不就是幹活嘛,就當鍛鍊啦。”幻蕪拍怕長絕的肩膀,以示安慰。
琢看著這兩人,越看眼神越冷,她輕嗤一聲:“別搞得生離死別似的,放心,不會把人給你弄死的。”
好可怕……幻蕪這話聽得,忍不住嚥了下口水。她似乎有點體會到霖淇燠的感覺了,這女人當真能給人一種不可名狀的寒意。
長絕也被激出了滿身殺氣,他看著琢眸光漸寒。
他可不管什麼寶刀還是寶劍,如果不是可以更好地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這些東西不過是身外物而已。他不能代幻蕪做決定,他能做的也只有一瞬不瞬地跟在她身邊,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什麼人傷害到幻蕪。
“事先說好了,他可不能幫忙。”看到長絕眼中的殺氣,琢也毫不在意,她也看出來了,長絕只聽幻蕪的話,所以有什麼規矩也只對幻蕪說。
“一言為定。”幻蕪也被激發出了某種小鬥志,十分嚴肅認真,像是即將要交出課業的學生一般。
不過這個鬥志在半刻鐘以後就熄滅了。
一向嬌生慣養、能躺不坐的幻蕪此刻正揹著一個鋪滿細紗布的揹簍,站在半山的黑剛玉面前,一臉惆悵。
原來這倆人待在這地方不走,是因為這地方本身就是一個對於鑄師來說不可多得的寶地,就好比荼夢谷中的靈氣對於修煉的妖精是獨一無二的寶貝,這滿地的黑剛玉、棕剛玉更是鑄造刀劍的稀世寶礦。
幻蕪一邊感嘆,一邊默默擦去額上的汗水,擼起袖子……幹活!
長絕在一旁看著幻蕪在大小不一的礦石間抱起一塊剛玉費力地往揹簍挪動,上前就把揹簍提起往幻蕪那邊走。
“別動!”幻蕪一看他的動作,直接喝止,手沒捧住就鬆了,一塊兩手大的剛玉就往腳上砸,幻蕪都來不及驚呼,剛玉就被長絕穩穩地接在手裡。
幻蕪舒了口氣:“還好有你啊阿絕,不然我腳就要被砸扁了。”
她還有心情笑,長絕可笑不出來:“差點就受傷了,算了我們不做了吧。”
“不要,我都答應了人家了,不能言而無信吧。”看長絕面色不虞,她還說道:“我這樣又不單是為了你,我可不想被那個一身怨氣額女人瞧不起,看她一臉‘你做不到’的樣子我就生氣,我還偏要好好做給她看了,何況有你在呢,我不會受傷的對吧?”
“嗯。”她都這樣說了,長絕還能怎麼樣呢。
“不過你可不許幫我,不然搞得我好像作弊似的。”長絕欲言又止的樣子,幻蕪直接說:“遞筐子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