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舉起雙手,伸到長絕眼前晃了晃,然後再縮回來背到身後,笑顏綻開:“這淨化的本事可是我專修的第三項本事,不過這塊布不能淨化,只能暫時穩定邪氣罷了,這鼎還要帶回谷中去淨化才行。”
長絕瞭然,而後又問:“你的第一項本事是織夢,那第二項呢?修改記憶?”
“唔。”沒想到他奇特的關注點,幻蕪曲指點唇:“我都把記憶也當做織夢的技能的,這樣想的話,那我又多了一項技能!哈,我還是挺有用的嘛!”
長絕無奈:“不可妄自菲薄,你本來就很厲害的。”
“嗯嗯,我做衣服也很厲害啊,這就是我的第二,啊不第三項技能。”說完還抓起了他的衣襬。
長絕把衣襬從她手裡抽回來,順便撫平了褶皺,舉止從容。
“小氣,明明是我做的還不許我碰。”
“你贈與我就是我的,我自要愛護,不是不許你碰,別弄皺就好。”長絕淺笑,就像是在跟孩子耐心地講道理。
我送的,所以愛惜麼?小情緒就被這麼淺淺的化沒了:“愛惜東西是好事……那個,你還沒有起名字呢!”
“嗯,便叫蕪垢紗吧。”
“無垢,無塵無垢,十分妥帖嘛。”
“不是那個無,是你的蕪,”長絕的目光也無垢如鏡,“你的東西,自然要帶上你的名字。”
“哦。”幻蕪特想把他那雙眼睛捂上,自己總是會感覺莫名的頭暈啊。
鼎的問題解決了,幻蕪二人便轉向血池。
這血池一丈見方,就是用普通石塊合圍而成,此時仍然還冒著血泡,像有人溫火煮的豬血粥一樣。
怎麼又想到吃的了,難道被霖淇燠那個吃貨傳染了不成,幻蕪鬱悶。
長絕當她是在苦惱解決辦法,便自己繞了那池子一圈,但見正方的四個角都用血畫了符咒。
“這池子本身普通,應該是有人做了陣法,以困住邪氣又讓它能殺氣沸騰。”長絕道,又引了幻蕪去看那符。
幻蕪雖是妖身靈脩,但道法卻沒好好看上幾本,這些符咒認識她,她可不認識這些歪七八扭的符號。
“這陣法好生奇怪,也不知陣眼在何處。”長絕也犯了難,幻蕪看他愁眉之態,倒覺得好笑。
心裡笑過便罷,還是解決這邪物緊要。幻蕪思索片刻,便要長絕抱她至半空,俯身再去看著血池。
換個視野果然開闊不少,連長絕都看出了這血池周圍四散的石塊有些門道。
他轉頭去看幻蕪,只見她面露疑惑,還未詢問出聲,幻蕪就讓他抱著自己回到地面。
幻蕪走到池子兩側,猶豫二三後,一腳踢掉了一個五顆石子圍成的花型石堆,再繞到另一側,踢倒了一個三角形石堆。倏爾,整個池子都安靜了下來,除了顏色黑紅,再不見殺氣。
幻蕪長吁了一口氣。長絕見麻煩事解決了,幻蕪還是一臉困惑之色,便過來問道:“有何不妥?”
幻蕪搖了搖頭:“我想了半天,確定我沒見過這陣法,但是又覺得眼熟,”這話說得矛盾,幻蕪也覺得鬱悶,“我是說,就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還好沒出差錯。”
解陣本來就是很危險的,解法錯誤,找錯陣眼,或者但是順序錯誤,就會造成陣法反噬,尤其是這類邪陣,弄不好還會釋放打量邪氣喚醒地下邪物也未可知,在這種時候,放任不管造成的結果可能都更好。
幻蕪也知道這點,對於陣法符咒這類道家法門,她確實學的粗淺,可這些話卻是師父要她好好記住的,是為了自身安危著想,也告誡她不要好心辦壞事。
對待這類比較重要的原則問題幻蕪想來是十分認真的,畢竟她是棵很惜命的草。只是剛才一看那陣法,她就十分確定應該如何解,可她又弄不明白自己為何能如此確定,所以她又覺得困惑。
不想了,反正解決了。但無愁事掛心間一向是她的生存法則,所以她很快便掃了憂慮,變得一派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