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有些緊張,再一次整理了下自己的著裝,因為他馬上要見的是朝廷最重要的官員之一:東山州海事局總參,宋應星。
雖然還是歸屬海事局名下,但本質上宋應星已經是封疆大臣了,和安南都護府都護,北庭都護府都護,和未來絕對會重建的安西都護府都護是一樣的封疆大臣。
而且在金山城的這些天,鄭芝龍也漸漸的明白了宋應星這個名字背後的含金量,他這時候才知道當初自己服役的南洋級上運送的那位大人,是大明朝廷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
面對這樣的人,能不緊張嘛?
緊張的甚至不僅是他,船隊商會的邱老闆也很緊張,雖然他表面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站在一旁,但他緊握的拳頭和繃緊的臉龐都說明了他對一會兒能見到宋應星是十分看重和緊張的。
就在兩人緊張到神經快要繃斷的時候,一個看上去還未弱冠,介於童子和男子之間的人帶著一個身穿綢緞一看就出身不凡的年輕人走進了宋應星會客樓的小院。
邱老闆見到這個年輕人後,習慣性的準備露出笑容拱手打招呼,卻突然整個人彷彿被按了暫停鍵一般愣住了,然後表情變的極其微妙和複雜,還偷眼去看鄭芝龍。
鄭芝龍並不認識被帶進來之人,也就是打量了對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繼續焦急的等待宋應星的召見。
“三桂,這兩位是?”
“亦知哥,他們也是被老師召見之人,委屈你在院中先等待下吧。”
這兩位正是宋應星的政治盟友送來做徒弟的吳三桂和不知道真實出身,東山錢莊背後真正的主人:張亦知。
邱老闆是認識張亦知的,他畢竟能做到商會老闆,各方面的人脈該有還是有的,但張亦知對邱老闆沒啥印象。到了他這種等級的人,普通的富商他是懶得花精力去記的。
邱老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最終還是覺得不打招呼,3人就這麼站在院子中老老實實的等待著,氣氛越來越詭異起來。
“三桂,人都到齊了嘛?”
“回大人話,除了海軍的人,都到齊了。”
宋應星放下手中的信件,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就叫外面的人都進來吧,對峙的話,不需要海軍的人,等執行的時候再叫他們也不遲。”
吳三桂雖然拱手稱是,但完全沒聽懂宋應星在說什麼,不僅他沒聽懂,一旁的楊長白和孫欣也很明顯沒聽懂,但他們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老師很生氣!
這點從其他幾個東山州海事局的高階官員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就能得到旁證了,他們這副模樣明顯是不知道一向和藹近人的宋應星如此暴怒的原因是什麼,害怕殃及池魚。
特別是站在外面的那3個人,除了最後到的張公子外,另外兩人中他們也只認識那個船隊商會的邱老闆,最後一人誰都不認識,但很明顯宋應星如此生氣的原因就和那個人有關,因為那封信是那人送來的。
“參見管事大老爺。”
明朝百姓稱呼官員都是稱呼老爺,大老爺的,所以才有青天大老爺的說法。大人更多用在體制內互相稱呼,或者民間的尊稱。
這種場合,稱呼大老爺是最合適的稱呼,一個稱呼東山州海事局的眾高層就很清楚鄭芝龍對官場有一定了解了。
這些都是鄭芝龍當年跟著他叔父學的,他也沒想到會有用到的一天。
“鄭芝龍是吧,你叔父還是我們海事局的人,算起來你也算是我們海事局的親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