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醒了？”
楊罡驚喜地轉頭。
“醒了，我一直都醒著。這百年來，從來都醒著。可惜，我控制不了自己，還害得你的兵器破碎……”石皇愧疚地嘆息。
“不怪你，是我當初沒有攔著你。”
楊罡不禁搖頭，神色卻是比石皇還要愧疚。
“楊戩。”
石皇沒有再糾結這個事情，轉而問道：“昊天真就這麼不可戰勝，連你也要放棄了嗎？”
“不是我想放棄。”
楊罡搖頭道：“可到了這一步，我真的無能為力了。三尖兩刃刀提前破碎，我還是算差了一步。”
“誰說你算差了？”
石皇忽然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
“嗯？”
楊罡聞言不禁一愣。
“先不說這些，我再問你一句，你真的要放棄嗎？”石皇鄭重地問道。
“我……”
楊罡不由一滯，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放棄？
他從來都不知道放棄是什麼。
可這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你回答我之前，先看看這天地……”石皇轉過頭，雙目透射金光，竟如楊罡的天目神通一般，能看到遙遠的大地。
“你看看朝歌舊地，看看那些將士們，他們放棄了嗎？”
楊罡的目光望去。
看著朝歌舊地上，一個個奮力拼殺的身影，一個個已經死了一遍的將士們，為了完成他的指令，一次次奮不顧身，哪怕失去輪迴的希望。
也要將那百萬天庭大軍留在大地上。
他們，沒有一個人放棄！
“你看看山海四方，看看那些受盡苦難的生靈們。你看他們……放棄了嗎？”
楊罡目光望去。
無數恐怖的劫難再次發生在山海各地，苦海融化萬物的波濤，一點點席捲四方。但他們也沒有放棄，拖家帶口，相互幫助，一個個奮力遠離災難。
匯聚成一條條生命的長河，向著荒蕪的四極八荒遷徙。
“天地崩塌，所有生靈註定要隕落輪迴。可你看他們，放棄了嗎？”石皇的聲音縹緲悠遠，似從九幽深處傳來，“哪怕只能多活一天，一個時辰，他們也沒有放棄。”
“生命不息，戰鬥不止。這些都是你過去教我們的，是你留在人皇大軍中的不朽之言。”
“楊戩，我們都還沒有放棄，你為什麼要放棄？”
“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我們都沒有放棄，你怎麼可以放棄！”
石皇的聲音鏗鏘有力。
讓人覺得此刻的他，彷佛才是真正的楊戩。
而身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