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院,遠遠地就能聞到血腥味兒,月色之下的血紅觸目驚心,風一吹,還沒有凝固的血液竟是微微波動著的,更顯得肅殺。這還只是煙院離大門最近的侍衛住的院子,死的人就有二三十個,殘肢斷臂還新鮮得像活著的時候一樣,但人已經沒有一個是活的了。
雲生煙只是大致掃了一眼,立刻飛身到雲衛們的院子,結果看到的是一樣的場景。
如果單單是侍衛這麼慘,雲生煙還能接受,但看這些身經百戰,每個都武功不弱的雲衛也被如此摧殘,他就無法淡定了。身子晃了幾晃,才扶著桌子站住。他們剛剛搬過來煙院,一些外出的雲衛們都還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是誰下的如此重手?
眼睛差點兒冒出火的雲一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頹然地坐在地上,這些雲衛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對他們,比雲生煙的感情更為深刻。雲生煙此時是震驚與痛心,而云一則是心痛,從內到外的痛。
強忍著痛,他將這些死不瞑目的兄弟一一合住眼睛,放好,才又飛身到另一個院子,這是地下藏身的入口。他祈禱,餘下的兄弟,但願還在。
真的會如他所願嗎?
在沒看到眾位兄弟之前,他還無法確定。但有人已經確定,事與願違!
這個人就是滿目驚詫的寧王。
跟隨他前來楚州的一共三十六人,除了兩個丫鬟之外,其餘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武功的,尤其是寧王的十二精銳,更是百裡挑一的好手。
此刻,這些人除了他和寧從夕,差不多全在這裡,氣息全無。
進駐楚州,為了避人耳目,他們買下了一家客棧,一行人全部住在這裡,而現在,整個客棧裡面靜的能聽見呼吸聲。
寧從夕一一檢查,試圖能找個活著的問問,但結果沒一個是喘氣的,一個都沒有。清點了整個客棧,發現除了寫下血字放飛信鴿的寧從安不在,三十三人都已經死去。
所有人的傷口幾乎都在一個位置,一劍封喉!整齊劃一,橫七豎八的躺在各個屋子裡的人,都在脖子上開出了一朵血紅的花兒,不美豔,卻寒涼!
除了十二精銳的房間裡略有打鬥的跡象,其餘的人就像等著人割了喉嚨一樣,悄無聲息中就沒了性命。
“沒有任何線索。”寧從夕感覺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從夕一劍,一命歸西。”本是江湖人對他的評價,可是現在自己的小夥伴們卻被別人一劍命歸西了。真真是打臉,更為心痛的事,他現在連調查的時間都沒有,“寧王,我們快離開這裡。”他的聲音因各種複雜情緒而有些顫抖,寧從夕擔心兇手去而復返,種種跡象表明,他也不確定是否敵得過對手,而他要保護的是寧王,容不得有半點疏漏。
“去哪裡?”寧王失神。即便見過戰場上的金戈鐵馬橫屍遍地也沒有今天來的震撼,這些都是他身邊的人,是從京城跟他過來的,朝夕相處這麼久,談不上什麼感情,至少都是熟悉的。一下失去這麼多人,心裡還是失落的。
“為今之計,恐怕要去總兵府了,敵人是誰不清楚,官府怕是沒有能力保證王爺的安全。”
真諷刺!本來是為風展辰的兵權來的,現在卻需要風總兵的保護……
當常順放回信鷹說寧王要來總兵府的時候,風楚飛當時就笑了,“如果在寧王面前說話可以隨意的話,我一定問問他,剛剛隨風飄去的是你的臉嗎?這厚顏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眾人噴水,貌似自從風楚飛來了以後,這種現象已成常態。當時他們剛剛接到運盛煙的煙院遭人襲擊的訊息,大家正好都在。
“寧王來了你可不能這麼說,這人心機很深,我們隨機應變就是。”風展辰還掛著笑容,嗯,這樣的女兒又風趣又可愛,真不愧是我風展辰的閨女。
“我知道的父親。”風楚飛對異世這父親非常滿意,跟前世父親給她的感覺是一樣一樣的。“到底是誰做的呢?這個就有些奇怪了。”
“目前還沒有訊息傳來,但肯定不是我們的人。”風展辰也在猜測,敢對雲生煙下手的人大有人在,但敢對寧王下黑手,那麼這人就值得玩味了。
“飛兒暫時還留在別院,我先去楚州大營。估計寧王到總兵府沒見到人,肯定是要去大營的,父親不在反倒讓他懷疑。莫凡莫顏留下保護飛兒,這些事飛兒就別管了,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
“好的父親,我正好準備一些東西。”風楚飛即便想去也不能去,在大營出現個女人,讓寧王發現又是個口實,她才不想惹什麼麻煩。
“莫如,有什麼訊息偷偷通知我哦。”風楚飛拉住走在後面的莫如,不去也可以,但不知道訊息,簡直就是折磨好不好。無聊的異世,沒事還想找個熱鬧看看呢,別說現在發生這麼大事了。
“一定一定。”莫如邊走邊應著,就是她不說他也會通知她的。一同去了趟溪水鎮,他對她的判斷和分析非常認同,精準而有見的,對眼前複雜的形勢,他也樂於知道她的看法。
不知不覺中,莫如莫凡等人都成了她的“粉絲”,一個人若是出色,果然在哪裡都是發光的。沒辦法,誰讓風楚飛是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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