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並不知道她的身份,至少不知道她是燕崇的未婚妻子。
那麼,便不會拿她去威脅燕崇。
聽方才那個大塊頭的話音,留著她,不過是為著她的這張臉。
也就是說,她暫且安全無虞,清白亦無虞,因為,她是要進獻給他們大汗的女人。
這麼一來,她就還有機會。
這大梁的官家小姐,還真是膽小的厲害。
頭一天,哭了半晌,好不容易歇著了,就好像是病了,終日裡,便只窩在馬車的角落裡,瑟瑟發抖。
起先,還有些防著她會逃跑,漸漸地,便也認定這麼一個膽小如鼠的,怕果真是給她機會跑,她也不會跑了,因而,便是放鬆了警惕。
可裴錦箬卻還是不敢就這麼跑了,一來,她根本沒有出過遠門,如今,身在何處,如何回去,都是半點兒頭緒沒有,離了這群男人,她說不定連活著都是奢望。
還是,先以不變應萬變的好。
於是,她便好似認命了一般,每日裡,便是好吃好睡。
讓這一眾狄族漢子,越發地覺得她是個省心的。
可裴錦箬暗地裡的心思,卻是半點兒沒有停下。
她見他們都還是之前在鳳京城遇見時的,大梁腳商的打扮,而且,除了第一日,後來,再未聽見他們用狄族話交談過。
即便,裴錦箬被關在馬車裡,不得出去,但偶爾,方便時,還是能透透氣,根據她對周圍環境的判斷,她確定,他們還在大梁境內。
她記得,從鳳京城到西北邊境,快馬加鞭,也要差不多十日的工夫。
如今,帶著她,他們也實在快不起來。
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卻也不是很著急就是了。
只是……裴錦箬轉頭瞄了一眼馬車壁上,被她用鐵製茶壺的嘴劃的痕跡,數了一遍……
這已經是她在馬車上醒來的第十日了。也就是說,他們哪怕腳程再慢,也應該快要到邊關了。
此時,兩國正在交戰,他們帶著一個她,要如何安然出關?怎麼看他們的樣子,竟沒有半分的憂心?
這一日,外邊的風颳得緊,裴錦箬哪怕是身處馬車之中,也能聽見外邊兒飛沙走石的動靜。
馬車外,隱約有那些漢子們粗魯的叫罵聲,馬車的速度,卻是緩了下來,又走了一會兒,終於停了下來。
裴錦箬隱約聽到外邊兒傳來人聲,一個陌生的,絕不是她這幾日聽慣了的,任何一個人。
&n。妙書屋.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