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紅綾卻是搖了搖頭道,“奴婢不曾見著燕二公子。聽說,他是臨時有了公務,今日清早,便已經出京去了,尚且不知歸期。奴婢便將謝禮留下,就回來了。”
裴錦箬卻是聽得雙眼亮起,“他出京去了?”
見得紅綾點頭,裴錦箬便是歡喜地笑眯了眼。太好了!這時間久了,什麼東西都能淡忘了的。何況,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上一次,他出京,不就一去一兩個月嗎?沒準兒這次也是一樣,說不定還更久呢。
數十里外,疾馳了好幾個時辰的燕崇一行人正停下來休整。
誰知,燕崇鼻尖一癢,猝不及防便是“阿嚏”了一聲。
洛霖湊上前來,面無表情道,“公子該不會是著涼了吧?怎的一出了京,便這麼愛打噴嚏呢?”
燕崇瞪他一眼,“你閉嘴吧!”平日裡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可這冷不丁說起風涼話來,他嘴皮子就利索了。
不過……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尖,燕崇臉色也有些疑惑。
“我看不是著了涼,怕是有人想你吧?”邵謙笑眯眯湊上來道。
想他?燕崇哼了一聲,罵他還差不多呢。
而且……抬起頭來,望著邵謙那一臉賊兮兮,好似意味深長的笑,他危險地眯起眼來,“邵四!爺的笑話你也敢看啊?”說著,便已是大步走了過去。
邵謙哪裡還敢看笑話,趕緊腳底抹油,溜啊!
洛霖勾了勾唇角,眼底隱隱有笑意,看來,經過昨夜,他家公子陰鬱了許久的心緒,倒是又好了起來。裴三姑娘……還真是了不得。
想起昨夜,他家公子被吐了滿身,臉色鐵青著,他都擔心公子會將裴三姑娘給扔在地上,可是,他卻沒有。反倒一直穩穩抱著,直到交到了裴家人手裡才算數。
要知道,他家公子可是連在北鎮撫司審訊犯人,回到府上,不只要搓洗許多遍,穿過的衣裳都是命人直接扔掉的。那麼愛潔的人吶……裴三姑娘可不就是了不得麼?
“洛霖,打點一下,趕快上路了。我看你們都是閒的,不給你們找點兒事兒做,你們就渾身難受。那就限三日之內,把事情了結,爺還趕著回京。”
提溜著邵謙的耳朵,燕崇擲地有聲丟下一句話,無視周遭哀鴻一遍。
裴錦箬卻是全然不知這些,既然燕崇不在京中,她也索性自欺欺人,選擇性地將那夜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又活了過來。
收到季家姐弟讓茉莉送來的東西時,裴錦箬倒是不怎麼意外。畢竟,他們姐弟二人的禮數自來不差,他們本也走得近。
雖然,她並不覺得陪季舒雅喝了一回酒有什麼了不得的,卻也管不住旁人要謝。
好在,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不過就是些吃食和日常用物,並一盒晶瑩剔透的琉璃首飾,當中,還放了一本遊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