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魏儼這樣位高權重的大太監,還可以大張旗鼓地娶親,也不乏有人嫁。甚至是還可以收個乾兒子,往後養老送終。
燕崇是知道魏儼有個“夫人”的,只是,從未放在心上過,如今聽裴錦箬的意思,卻是她走的是魏夫人的路子?
不過,討好了魏夫人就能讓魏儼待她態度這般非同一般,如此看來,他,甚至是整個鳳京城的人,都低估了魏儼對他這位夫人的看重程度了。
“夫人真是賢內助。”燕崇笑著用力親了裴錦箬一口。
裴錦箬笑笑,若非她多活了一輩子,又哪裡會知道魏公公對他這位夫人很是上心?魏夫人喜愛造紙,這愛好也是獨特,當年,魏儼還為了他這夫人辦了一個商號,廣招賢士,很是轟動。
她一直記著這一樁,今年反正也要送年禮,倒還不如送點兒旁人的心頭好,魏公公是永和帝身邊最為親近之人,就算是不能將他拉攏過來,賣個好也是行的。這交情,還不是一點點來得麼?
翌日,燕崇果真進了宮去。其實昨日魏儼來時,裴錦箬便已經有了猜測,燕崇回來,聽說已官復原職,裴錦箬這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只是,燕崇許久沒有上朝了,第二日,燕崇起身時,裴錦箬還困得不行,卻還是要堅持跟著起身,誰知,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燕崇見狀,也是不忍心,讓她自己睡。
裴錦箬卻直到燕崇走了,才倒下便睡著了。等到睡醒時,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
雖然已是開了春兒,外邊兒卻還是殘雪未消。裴錦箬這些日子大多都少出門,倒是將懶骨頭養了出來,用過了早膳便歪在羅漢床上看書,也不願動彈。
“夫人。”袁嬤嬤腳步匆匆進來,臉色有些不太好,甚至抬手揮退了屋內伺候的幾個丫頭。
裴錦箬挑起眉來,便知道,定是出事兒了。
果然袁嬤嬤到了近前,便是壓低嗓音道,“不出夫人所料,林氏果真想要去見蕉雨。好在,我們早有準備,特意在路上耽擱了她一會兒,她到時,錢松已是按夫人您的吩咐,先一步將人帶走了。”
說到這兒,袁嬤嬤止不住的有些後怕。
當初,林氏將蕉雨發賣到了那些腌臢之地,她本以為那個丫頭已是不足為慮,可是夫人卻堅持讓人看住了那丫頭。彼時,袁嬤嬤還覺著夫人實在有些杞人憂天了,卻沒有想到,林氏居然沒有將蕉雨就近賣到鳳京城,反倒是大費周章賣去了她孃家所在的天津。
那時,袁嬤嬤便覺出蹊蹺來,本是建言直接將那丫頭處置了,永絕後患。
只夫人卻不知出於何種考量,竟是將人暫且留了下來,只派人將她暗中監視了起來。若是有朝一日,林氏有所動作,便提前將人帶走。
裴錦箬聽著,握住書卷的手微微一頓,這才問道,“人現在在何處?”
“知道夫人定是有話要問,是以,這人已是秘密帶回鳳京城來了,如今,正關在老奴家中,由錢松他們緊密看管了起來,出不了岔子。”袁嬤嬤答道。
如袁嬤嬤這樣在主子跟前得用,有體面的奴才,在外頭可不比那些一般的富貴人家差。袁嬤嬤家裡,裴錦箬出嫁之前,便從自己的私房錢裡拿出了些,給置辦了一處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