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泡了會兒藥湯後,便好了許多,至少,比洞房花燭夜時要輕鬆多了。
緩過勁兒來,她才問起燕崇,“世子爺呢?”想起昨夜,裴錦箬後槽牙便有些發癢,非得狠狠咬住。這人一到了床帷中,便成了一匹兇猛的惡狼。昨夜的戰況,委實有些慘烈,在這方面,她確實不是對手。
他莫不是怕她找他算賬,所以早早溜了?
“今早洛護衛來了,之後,世子爺穿戴妥當便出了門,交代了等夫人起時,告知一聲,不用等他早膳,想必應該是有事兒吧。”袁嬤嬤一邊幫裴錦箬按著頭皮,一邊回道。
裴錦箬點了點頭,雖然因著大婚,永和帝特地準了燕崇幾日的假,但他如今除了錦衣衛的差事,還有靖安侯府軍屯的事兒,自然比從前更忙了些,若是有事兒,也是沒有法子。
盥洗好後,用了早膳,裴錦箬便是出了池月居,往知念堂去。
別管心裡怎麼想,這明面兒上卻是不能讓人抓著錯處的。
到得知念堂門口,卻剛好瞧見一道素淡的身影帶著兩個丫鬟隱沒在了轉角處。
在靖安侯府中,穿得這麼素淡的,想必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袁嬤嬤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微微皺眉道,“那日送去的燕窩,倒是收下了,只是,卻未曾見著大奶奶人。”
時移世易,姜氏進門時,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夫人,可如今,燕岑沒了,她也只能成了大奶奶。
裴錦箬收回視線,面色如常,“改日,我們親自去看看大嫂。”說著,便已是拎著裙角跨進了知念堂的院門。
“世子夫人來了,快些請進。”林氏身邊的大丫鬟玉簪聽得動靜,趕忙打起簾子,將裴錦箬迎進了房內。
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裴錦箬去了大衣裳,在門邊的火盆上烘暖了手腳,這才轉身進去。
林氏見著她,便是嗔怪道,“你這孩子,怎的與母親還這般見外?”
“母親疼我們,我們自然也要孝敬母親,身上的寒氣若是過給了母親,害您生病了,那便是兒媳的不是了。”她要演,裴錦箬便樂得陪她演,誰噁心誰,還不一定呢。
婆媳二人親親熱熱說了會兒話,直到申嬤嬤進來,卻不說話,裴錦箬便是識趣地起身告辭了,“兒媳與母親說話,一時高興竟是忘了,母親還有許多事要忙,兒媳便不打擾母親了。”
“都是些府裡的瑣事,說起來,你如今進門了,也該多幫著我管管才是。”林氏笑道。
“母親說笑了吧……”裴錦箬的表情卻一瞬間謹小慎微起來,“兒媳這才進門,什麼都還不懂,何況……何況我們世子爺脾氣大,若是兒媳不在他跟前伺候著,那……”
“好了好了,我不過隨便說說,瞧把你嚇的。崇哥兒脾氣大,我也知道,不過,你多順著他,把他照顧好了,他總是疼你的。你們新婚燕爾的,如今啊,別的都不重要,最要緊,是要你們小夫妻倆個把日子過好了,其他的,還有母親在呢。”林氏笑著拍了拍裴錦箬的手。
裴錦箬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多謝母親體恤。母親忙您的,兒媳也出來許久了,該回去了,否則一會兒世子爺回來了不見兒媳,怕是不喜。”望著林氏,怯生生的模樣。
林氏慈和地笑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