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霖則想到了什麼,驀地扭頭望向邵謙道,“夫人會是何時失蹤的?”
“來之前,咱們便查過了,嫂夫人九月九重陽宴時尚且無事,靖安侯府的異狀卻是九月九重陽節之後的事兒……有一日,陛下的親衛有所異動,往城西而去。”
裴錦箬的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在府中出的事,她出行時,丁洋等人必定跟隨,丁洋等人是燕崇的親衛,絕對的忠心,得到的命令,便是奉夫人為唯一的主子。若是夫人出了事,他們定會第一時間通知公子,哪怕是靖安侯,或是陛下也無法阻擋他們。
可公子那邊,到現在還沒有收到訊息,只能說明丁洋他們已經無力傳信,那必定是與夫人一道出了事。
若是在府外出的事,發生了械鬥,又死了人,必定驚動五城兵馬司,可邵謙身在鎮撫司,卻沒有聽到半點兒風聲……
而某一日,陛下的親衛卻是悄悄去了城西……
兩人對望一眼,交換了一個彼此都懂的眼神,洛霖堅定了眸色,驀地一抖馬韁道,“先送徐嬤嬤回薛府再說。”
馬車一改之前不疾不徐的速度,陡地,飛馳了起來。
薛府處,徐蓁蓁和盧月齡正焦心地等著,聽著門房報說,連忙迎了出來,徐蓁蓁是個沉不住氣的,劈頭便是問道,“如何?可見著你家世子夫人了?”
洛霖沒有言語,反倒是拱手,深深一揖,道,“兩位待我家夫人情深意重,這番恩德,洛霖記在心裡了,來日,必告知世子爺與夫人。”說罷,便是轉身,與邵謙大步而去。
徐蓁蓁攔之不及,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了,這才轉身望向徐嬤嬤,促聲道,“嬤嬤來說,可曾見著錦箬?”
手背上一疼,卻是身旁的盧月齡輕掐了她一下,她回過頭,見盧月齡面色微微發白,神色怔忪,“別問了,錦箬……怕是果真出事了。”
這邊廂,邵謙和洛霖馬不停蹄,動用了所有的力量順著那唯一的丁點兒蛛絲馬跡去追尋裴錦箬的蹤跡。
那邊廂,永和帝自登基以來,頭一次因病而缺席了朝會之事,還是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波瀾。
即便有太子站出來暫代主持朝會,又有數年未曾上過朝的靖安侯為太子撐腰,朝會算得勉強安穩度過了,但待得散朝之後,滿朝文武三三兩兩走在一處,卻是盡皆在談及此事。
“陛下可是從未如今日這般不上朝的,莫不是當真病得極重嗎?”
“太醫院並未傳出什麼訊息,怎的,這說病便病了?”
“聽說,昨夜,靖安侯匆匆進了宮,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唉!遼東剛平,西北又亂,如今連陛下也病了,實乃多事之秋啊!”
兩個文臣一邊說著,一邊搖著頭,一臉擔慮地走遠。
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將他們的話,盡數聽了去,嘴角含著意味深長的笑。
“殿下?”有人靠到他身邊,低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