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總會有人死去,也總會有門派倒下,但從沒有人想到過,連慈航靜齋這樣的頂尖大宗門也會倒下,連慈航靜齋內那些如花似玉冰清玉潔的仙子們,也會死,想都不敢想,更不敢想這世上竟有人敢殺她們?
或許這已不是敢與不敢之間的問題,而是捨得與不捨得之間的問題。
是什麼樣的人,才捨得對這些美若天仙般的仙子出手?
縱然心狠手辣如魔師龐斑,都曾拜倒於仙子裙下,何曾下過狠手?
然而當“黑風寨主”這四個帶有魔力的字從各個訊息渠道橫空出世時,沸騰的聲音也都沉默了。
清楚黑風寨主雷厲風行鐵血手腕的人都知道。
江湖上大多數人都不捨得去做的事,這個人一定捨得做,因為他就沒有憐香惜玉的溫柔心。
江湖上大多數人都不敢去做的事,這個人也一定敢去做,因為他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敢與不敢,只有做與不做。
短短三天時間過去,慈航靜齋諸多傳人身隕,地尼金身被破的訊息,迅速便在異人們推波助瀾的傳播下擴散到了所有諸侯國,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件事所造成的影響也是前所未有的巨大。
整個諸侯國江湖中的正道宗門勢力俱為之震動憤怒,便是邪魔兩道當中,竟亦不乏憐香惜玉之人為之扼腕嘆息。
若非做出這件事的人與其勢力委實兇悍,只怕當天便會有宗門發聲征討,即便如此,一場針對黑風寨主以及黑風寨的暗流也已開始醞釀湧動。
...
明國。
自慈航靜齋事發訊息傳來的當天,以重傷養病為由,遲遲不肯入京覲見新皇的燕王棣,當日便對外宣稱病情已初愈,即將進京面聖,負荊請罪。
而在此同時。
明皇宮之內,中天的豔陽,照得皇宮內一座座殿臺樓閣熠熠發光。
一所守衛嚴密的樓閣內,新皇朱允文讀完手中密函,揮退了所有人,獨自步入了樓閣深處,扭動一個書櫃上的古玩花瓶,書櫃便挪了開來,顯露出其中一個幽深通道,不知通往何處。
這時一道人的身影猶若鬼魅般出現,高瘦挺拔,身穿普通布衣,在陰暗環境中一張瘦長的臉孔生得極有性格,尤其深陷的眼眶襯得高超的鷹鼻更形突出,予人一種堅毅沉穩的深刻印象,對著朱允文微微鞠躬一禮。
“皇上可考慮清楚了?”
朱允文心中略感不安,雙目卻漸漸閃過懾人的精芒,道,“昔日太上皇在位之時,最信任的便是鬼王你,但太上皇卻還是死了,朕有什麼理由繼續信任你?”
鬼王低低一笑,道,“皇上現在若不信任我這等事外之人,偌大朝廷中,又有何人可以相信?”
朱允文頓時面容微變,神色陰沉下來,沉聲道,“難道你以為黑風寨主當真是莽夫,他莫非不會想到你鬼王府?他現在連慈航靜齋都已壓服,你們鬼王府與他對上,無異於螳臂當車。”
鬼王淡淡道,“皇上說的不錯,所以早在朱無視揮師兵臨揚州、鎮江、常州三城時,我便已將我府人馬、財產、悉數轉移,鬼王府已是真正成為了鬼王府,從前沒有人能看到鬼,現在江湖中也沒有人再能看到鬼王府。”
朱允文咬牙道,“看來你自一開始就並不看好太上皇,早就另作打算。”
鬼王,“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我只問皇上,現在是作何打算?”
朱允文瞪了他好一會後才道,“朕體內早已被那黑風寨主做了手腳,除非你能為朕去除,否則也是無益。”
鬼王呵呵呵笑著搖頭,“這不可能。不是說不可能辦到,而是即便辦到,皇上也就離死不遠了,甚至你都不能對黑風寨主懷有敵意,實力到了他那種程度,你與他在一起時,是怎樣的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朱允文半信半疑又失望道,“既是如此,那朕還不如便做一個安樂皇上,他說什麼就做什麼。”
鬼王淡淡笑道,“皇上說得不錯,我暫時的確就只需要你這麼去做,他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你就乖乖成為他的傀儡,也不要引起他的懷疑。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