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密室。
鄭確和青璃商議結束,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再次劃開創面,讓已經結了一層薄痂的傷口重新流淌出靈血,繼續施展【馭鬼術】。
與此同時,青璃赤紅雙眸,緊緊盯著執傘女子隱匿傘下的軀殼。
靈血懸浮半空,化作血霧,圈住執傘女子,在法訣的催動下,血霧載沉載浮,逐漸顯化成無數細密的符文。
第一枚靈血符文激射而出,烙向執傘女子。
執傘女子靜靜站在原地,傘面鮮血淅淅瀝瀝的滴落。
嗖!
下一刻,靈血符文烙在了血色傘面上。
跟剛才一樣,靈血符文才接觸到傘面,就要往下滑落,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青璃眼中陰氣躍動,浮現出一個似魚似蟲的符文,與她腰間掛著的令牌上的“役”字一般無二。
緊接著,執傘女子整個身形一顫,那即將滑落的靈血符文瞬間下沉,結結實實的留在了傘面上。
眼見這個方法有用,鄭確精神一振,手中法訣不斷變幻,第二枚靈血符文再次烙向執傘女子。
這一枚靈血符文,同樣烙在了執傘女子的傘面上,鮮紅的傘面,瞬間化作漆黑,傘下背影原本穿著的紅色裙裳,也在剎那化作了一襲黑衣。
青璃眸中符文躍動,“役”字幽幽。
執傘女子的變化立時停止,黑絹傘重新化作血色傘面,裙裳上的黑色也飛快褪去,重歸於紅衣紅裙。
第二枚靈血符文烙印成功!
鄭確手中法訣不停,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符文,相繼烙上傘面。
執傘女子身上本就微弱的陰氣,變得更加稀薄,其切換手段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烙入其體內的符文,越來越多。
漸漸地,那張鮮紅的絹傘傘面,不再有鮮血滴落,血色如同乾涸的河水,快速消失,裸露出原本的黑色,殷紅的衣裙,也褪去血色,歸返一襲墨色衣裙。
“嗚嗚嗚……”
傘下發出一陣幽泣聲,執傘女子的哭聲細微幽怨,蘊含著極為濃郁的哀傷,鄭確莫名其妙的開始心軟,想要放棄奴役對方。
但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便立時清醒過來,這是心神上的攻擊!
鄭確手上打出法訣的速度,當即加快。
靈血所化的血霧翻騰半空,猶如一連串的血珠,化作符文爭先恐後的打入執傘女子體內。
伴隨著最後一枚靈血符文的烙下,執傘女子停止哭泣,發出一聲挾著絕望與不甘的哀鳴,身影瞬間消失,黑傘憑空無依,飄落在地,以古舊傘柄為支撐,原地轉了半圈,爾後再不動彈。
【馭鬼術】施展成功!
鄭確沒有遲疑,馬上張開手掌,對準黑傘:“收!”
黑色絹傘化作一道血光,沒入其掌心。
感受著掌中冰冷的氣流,鄭確心中一定,第二頭鬼僕到手了!
不過,這“邪祟”現在十分虛弱,他原本是打算用其去測試第四個袋子有什麼用,但如今這情況,相比一個袋子,還是這頭鬼僕本身更加重要。
想到這裡,鄭確看了眼那尊爬滿鏽跡的青銅鼎,這間密室裡,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就剩下這尊丹爐,沒有收走。
考慮到現在天色已晚,不便在夜間趕路,鄭確立時對青璃說道:“青璃,今晚給我護法,明日一早啟程,去太平縣城。”
他現在的修為,只有練氣二層,想要長期在野外生存,風險太大。
相比之下,有多位修士坐鎮的太平縣,是他現在最好的去處。
青璃冷哼一聲,吊在門框上的身影倏忽轉了半圈,用後背對著他。
鄭確走到石臺上的桌子後,盤坐下來。
剛才那四枚玉簡中,他還有【純陽術】和【血罡術】沒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