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頭冷笑了兩聲,繼續說道:“但就算在這裡,你還是犯了些錯誤。
當一個男人,被別人在面前搶走原本屬於他的女人的時候,過分的平靜反而更不自然...
有時候,不過分的情緒波動,才是最好的偽裝,但你還沒有經驗,所以已經做的很不錯,我很滿意。”
“但後來,你和小雅的重新接觸,那是測試的另一個階段...
作為一個女人,被強暴,特別是在她自己的男人面前被強暴,會是她一生都難以忘懷的夢魘。
別說一個月,就算一年,她的情緒也不會恢復的那麼快。
而你,卻依舊傻傻的相信了小雅的偽裝,並且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她的請求,佈下了殺人的計劃...”
“而後的這個殺人計劃,更是失敗。
你難道沒有注意,你二師傅喝的,從來就是冰涼的泉水,你三師傅面前的酒也是常溫,只有我面前的是滾燙的茶水。
一般情況下,我總是會等他涼些才喝,而這點時間上的差異,已經超過了五分鐘,以我的記憶,這牽機散應該是在五分鐘內發作吧?”
馬平安已經從方才的震驚中平靜了下來,無力的坐在椅子上,頭低著,愣愣的看著手中紙片上的晶體,靜靜的聽著,等到大老頭說完,他臉色已如死灰。
等了半響,這才抬起頭來悽然一笑:“三位師傅好心機啊,我畢竟玩不過你們,認栽了...”
話未說完,頭一低,已將那紙片上的牽機散一口吞了下去。
他行動迅速,低頭,張嘴一氣呵成,果然沒枉費了三老頭多年的教誨,讓別人連阻擋的機會都沒有。
這下,卻是三個老頭大吃了一驚。
他們養育他多年,費勁心血才將他培養長大,這次也只是借考察的機會,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而已。
畢竟如此複雜的圈套,絕不是一個十五歲的孩童可以識破的,但誰都沒有料到,馬平安竟會吞藥自殺。
三老頭臉色剎那間便白了,動作也是最快,身子一晃,已經到了馬平安面前,一把抓住他下顎,將嘴捏了開來。
但那嘴裡空空蕩蕩,除了口水之外,哪裡又有牽機散的蹤跡了。
大老頭頹然的坐下,臉上露出一絲悔恨之意,指著馬平安說道:“沒用了,牽機散入口即化,這麼大一包下去,五分鐘內,就算是神仙也已難救活他了...”
三老頭緩緩將手鬆開,臉上已盡是悔意...
二老頭平時不愛說話,此時卻是捶胸頓足了起來,撲上去一把將大老頭的脖子掐住,吼道:“我叫你別玩別玩...這下玩出火來了吧...
十五年啊...我們還能有幾個十五年!”
小雅已然完全怔住,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臉上,悔恨、悲傷、自責,種種神情糾纏在了一起,不多時,眼角終於有一滴淚水滑落了下來。
思思和胡思兩個此時已經呆若木雞,半響才回過神來。
兩人臉上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激動,浮出了一絲紅暈,但看向三個老頭和小雅的目光中,除了盈盈淚水之外,已滿是埋怨和恨意...
一片亂糟糟中,馬平安臉色已經越發難看起來,一捂心口,喉嚨裡發出了一聲聲沒有意義的古怪聲音,臉上的肌肉已經抽搐,任誰都能看出,他已毒發在即。
屋子裡頓時寂靜一片,就連大老頭的眼眶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馬平安終於倒了下去,身子落地,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響,宛如巨錘一般狠狠的撞擊在了每個人的胸口...
片刻之後,桌子下卻又探出了一個腦袋,在眾人目瞪口呆中,馬平安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一絲笑意,從他嘴唇兩邊開始劃開,片刻之間便佈滿了整張臉。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臉上的笑容極為燦爛,卻又哪裡像一個快死的人。
大老頭最先清醒過來,將二老頭的手扒了開來,咳嗽了幾聲,指著馬平安說道:“你這小兔崽子,玩我們呢是不?你吃的是什麼...”
馬平安喲了一聲,聳聳肩膀,伸了伸舌頭,說道:“綿糖啊...很甜的...三位師傅啊...
是你們先玩我的,要不是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聰明,現在豈不是早被你們玩死了啊...”
他嘻嘻笑著,又朝小雅指了指,說道:“臭娘們,你還算為我流了幾滴眼淚!
嗯,看在這幾滴眼淚和你那不錯的床上功夫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一次。”
小雅已經完全愣住,卻哪裡還說得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