甏大人明面上笑意未減,心下卻在緊急盤算對策,忽然靈機一動,摸出一塊類似適才複製的玉簡,笑吟吟道:“能製作懾靈符的是一位隱世奇人,只有汀副使方能聯絡上他,他是個高階符師,需要煉製懾靈符這類高難度的符籙便於漸次進階,故而亟需一些特殊材料制符。
“此乃老夫複製的材料清單,大家都看看吧,能尋得到的,也可自行將材料交給汀副使換取懾靈符,本使絕不阻攔。”
眾人一一接過那塊玉簡,盡皆複製一塊,然後擱在自家眉間反覆觀看,看過之後全然皺眉不已,這都是些什麼材料,名稱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只聽甏大人貌似洋洋得意道:“能認出、能找到這些材料的,一份材料換取一張普通懾靈符,自行找汀副使換取,本使概不過問,認不出找不到者,老夫每每換到一批符,便在按察司總部召開一次小型拍賣會,屆時會一一通告各位,有意競拍者儘可參與一聚。”
原來,他在掏出玉簡之前,已做過手腳,那張複製的玉簡僅剩下精品符的製作材料,餘者被抹個乾淨,自信無人認得這些是什麼材料,因為連他這老江湖都沒聽說過,此舉純屬是忽悠這些人。
本錯王國御使忿然不甘地問道:“這只是普通符的材料,那麼精品符的呢,何以不一道拿出看看?”
甏大人傲然道:“精品符製作更難,用料更是珍稀,而且成品率更低,這點數量老夫全包了,有誰不服儘可來尋老夫,不可去找汀副使麻煩,否則便是與按察司為敵,本使殺之無罪。”
一聽宇凌星太上皇如此發狠起誓,眾人心中那點小九九便少了許多,只得把心思放在小型拍賣會上,自己將來能拍下多少,全看財力魄力。
其實,意欲採取強制措施的只有本錯來人,其餘人等還是想透過正規手段拿到符的,看到是這種交易情形,盡皆盤算如何從拍賣會上取得最多的懾靈符,再也無人願陪本錯人採取威逼手段。
當時還有一人在暗中頓足捶胸,此人便是御邊城王家拍賣場的總執事,他親自前來,便是想渾水摸魚,先找到閏城主私下訂立合約,搞掂貨源再付拍賣,渾沒曾想,會發生如此壟斷式的交易法,簡直就是從他嘴裡生生搶奪懾靈符的專賣權。
這位總執事最後只得暗自懊悔,沒想這張懾靈符的地位能上升到如此高度,驚動到幾乎全宇凌星的遮奢人物,否則當初他怎麼都要頂住軍方的壓力,誓為閏城主保密,如今這一獨門生意還是自家的。
因為當初那個奸細根本不知,要他單線傳遞的是什麼,洩密的根源還就在該總執事身上,此人本是份屬王宮內部勢力,向來與軍方沒有交情,這次貿然屈從其人壓力,早讓他悔之晚矣。
事後他也曾被宮內某位大人物罵得狗血噴頭,惶惶跟來意欲挽回影響,渾沒曾想,事情一點也不遂他的意願,只得收起心思另做打算,併兼回宮接受懲處。
甏大人看到這一盛舉已經完美收場,抑制住興奮心情,遂向坐得端端正正泥塑木雕一般做鑑證的甘碧國主以及始作俑者汀大人、閏城主還有舫城主一一作別,領著那一群人乘興而來、掃興而歸,當然,自己的心情恰恰相反。
例行公事的國主陛下,隨後也與幾位議會頭目很有禮貌地道別一聲,緩步走回他的王宮,輕鬆過休閒日子去也。
待得其他人員說說笑笑一一散去,剩下上議院十數名元嬰上議員大人一道圍坐在圓桌邊上,紛紛讚歎聯席議會這頭一炮打得真爽,要不是有此種陣勢壓著,對方哪會乖乖地坐下來談判,說不定早就動手賭戰,以勝負場次確定懾靈符的歸屬。
只有汀大人、閏城主和阿金三人暗中對視一笑,盡皆心知肚明其結果是咋回事,不過,此事明裡對於制憲之後聯席議會的立足發展大有好處,也為將來開疆擴土、建功立業打下很好的基礎。
甏大人率眾走後,汀大人堂而皇之召集國會首次會議,上議院十餘位元嬰議員、近百位下議院丹後議員以及數十位貴族院封爵議員正襟危坐在一張張圈椅上,深感新奇而又莊重地參會。
閏城主主持國會會議,汀大人忝為首屆國會議首,對國會機構人員作職能分工,任命各級職能一級首長及具體分管人手,正式構建制憲化國會權力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