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長成參天大樹的樹種,在阿青屬性本源功力的不斷催發下,很短時間竟自長成一排直挺挺佇立的木塔,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往上快捷伸展開去。
阿青此番種樹成塔堪稱奇觀,不但隨行的黃金國官兵和蠻巫四族將士圍攏過來仰視不已,連對面峭壁頂上的關隘女牆也站立很多溝碉國守關兵士遙看熱鬧。
阿青施法完畢,細眯眼睛仰看業已長成的連排木塔,拍拍纖細的雙手,尖著嘴巴對阿金道:“回去趕緊找時間,帶我出去幫著護法進階元中。”
阿金笑嘻嘻的上下瞧著那排木塔,再度遠眺對面崖壁上越堆越多的溝碉國兵士,隨口應付道:“沒問題,小事一樁耳。”
阿青立馬盯住他道:“小事一樁?哼,你不看貓冬渡化形劫那時有多麼兇險,今時不同往日,中央星域那些竅修沒了座駕,還指不定在哪裡轉悠呢。”
心裡盡在盤算如何讓這些木塔物盡其用,阿金還是敷衍道:“宇凌星周邊都是我的地頭,熟得很,放心啦。”
“呃,我一定找一個妥妥避開那些竅修的萬全之地,幫你護法,陪你進階的,乖,回去睡覺覺吧,”看到阿青豎眉要發作,阿金趕緊作認真狀承諾一番,起意將她哄走。
“敢趕我走,當你是阿黃小弟嗎?哼!”阿青咬著嘴唇轉到阿金面前,盯住他再哼一聲,這才回轉自家戰車。
看著阿青的背影,阿金尷尬地笑笑,然後招手叫一個副將過來,讓他出去找兩批人,一批是大嗓門,一批是大肚漢,然後就是如此這般交待,那副將先是聽得目瞪口呆,接著便自忍笑而去。
傳令大嗓門一人發給一瓶“溹浮”拿著潤喉,立即爬上木塔待命,大肚漢則是灌飽清水在塔下等候指令,不過誰也不允許偷離排洩小解,憋了也得忍著,並強調說“It’s an order!”
阿金看諸事就緒,便一躍跳上戰車的圓弧頂棚,對站在下方候旨的副將揮手下令道:“命罵手開罵!”
“遵旨,大殿下,”那副將遂奉旨傳令給那些早已爬上木塔、逍逍遙遙站成一排喝著“溹浮”、還自比風流指點江山的大嗓門罵手們,即時開罵,能罵什麼就罵什麼,罵到什麼程度就罵到什麼程度。
於是乎,這群數以百計、早得到交待的罵手們,盡皆興高采烈地衝著對面關隘上的溝碉國大撥官兵,當即開罵。
剛開始,對方還笑眯眯的聽得很有趣,後來越聽越不對頭,不僅罵到自己頭上,還被辱及先人祖輩,越罵越噁心,他們可是大大的不幹,紛紛扯著嗓子回罵起來。
相距只有幾里地,雙方兵士就在半空中彼此相罵不休,溝碉國一方人多勢眾,黃金國一方嗓門宏亮,如此相對大罵,猶如萬里晴空滾過陣陣悶雷,端的是振聾發聵不已。
一直站在車頂仔細聆聽的阿金卻是覺得沒多大意思,罵來罵去全是“你吃屎”、“你該死”、“你是鼠輩”、“你掉下懸崖摔死”之類,最多加油添醋問候對方先人、祖宗與老奶奶睏覺的話。
眼看已經開罵超過一個時辰,雙方越罵越是上火,但是相隔數里,那些制式箭鏃無法夠著,不然就開弓對射上了,因為對罵的都是低階兵士,無人能施用遠端法器。
“停!上槍手!”阿金再聽下去深感沒趣,於是又招來那副將,下令將喝飽清水、憋上半天的那群大肚漢頂上去。
也是上百號的大肚漢爭先恐後爬上那排木塔,不用再發指令,一個個忙不迭掏出已經緊繃繃的大弟弟,照直噴射起壯觀的水柱來,直讓對方之人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仿效不及。
呆在戰車中的阿青聽不懂星域通用語,原本沒用意念拾取也不懂那些罵手一直在叫喊什麼。
如今這些槍手一旦掏槍上陣,她不用看也自知曉這是在幹嗎,如瀑布一般的連排水柱飛瀉,可沒法裝著看不見。
“哼,無聊透頂!”阿青噘嘴暗罵一句,運起學自阿黃的神識木刺,對著大喇喇興高采烈站在車頂的阿金,狠狠刺了他的靈魂一記。
阿金驀覺識海瞬間一陣渾濁,一時站立不穩,倒頭從車頂圓蓬上翻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