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裡的電梯修得金碧輝煌,如果小夏在場的話一定會用指甲去摳,好確認到底是不是真的黃金。
秦劍丹和慕月乘坐電梯來到了3樓「金鱗閣」,首先出現在他們眼裡的是「霓裳羽衣廳」,這裡的特色是全息投影大唐夜宴,客人可選擇穿戴資料漢服參與投壺賭局。
大廳中央的6名舞姬佩戴反重力腳環,旋轉時裙襬綻放成蓮花形狀。秦劍丹路過時朝她們望了一眼,換來慕月勒緊他的左臂作為懲罰。
“現在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想幹什麼都等找到我父親以後再說。”
從熱鬧的投壺娛樂旁經過,秦劍丹看到有不少西城人穿戴了資料漢服,甚至還有人(故意)錯選了漢服女裝,玩得不亦樂乎。
“有點奇怪啊,是我的錯覺嗎……好像在亞歷山大修改時間線之後,不光是我師父的反西方立場軟化了一些,西城那邊似乎也更願意接受東方文化了。”
慕月暗中啟動「超視覺」,讓整個大廳在義眼視角下被分割成無數畫素,每個畫素都得到了單獨的分析。
“不同文化能和睦相處當然是最好的。如果中央塔真的像傳說中一樣內建「巴別塔」系統可以產生群體洗腦效果,每隔一段時間就讓環石城不同文化的居民互相仇恨,那麼眼前的和睦也只能是暫時的。不推翻公司大家就永無寧日。”
秦劍丹和慕月的出現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他們知道兩人的身份所以沒有多做打擾,只有幾個商人過來向秦劍丹介紹了自己的商品又遞了名片。
繼續向前跨過描金紅木門檻,秦劍丹和慕月差點被晃瞎了眼——「黃金輪盤廳」就像是把拉斯維加斯塞進了敦煌壁畫,三十六盞水晶吊燈在穹頂拼成異色太極圖,下方的12個輪盤桌採用反光率極高的包金裝飾,暴發戶氣質突破天際。
黃金滾珠在羅馬鬥技場風格的電磁軌道里嗡嗡震顫,桌子邊緣還雕了一圈怒目金剛像,手裡舉的降魔杵全改成了霓虹燈管。
“這特麼是如來佛祖和聖誕老人聯手設計的?”秦劍丹剛嘀咕出聲,就看到三五個兔女郎扭著腰肢擦肩而過,蓬鬆的短尾巴蹭過他的手背,那毛茸茸的觸感比慕月的貓尾要粗糙一些。
這些兔女郎都是福瑞人,是不依靠兔耳頭飾的貨真價實的“兔女郎”。秦劍丹抬眼望去,看到了直耳兔、垂耳兔、獅子兔和松耳兔,其中的棕毛短耳兔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
赭紅色短款旗袍只堪堪遮住大腿,領口滾著龍宮賭場的金鱗紋刺繡,後腰特意開出的圓形缺口讓棕白色毛球尾巴能自由擺動,裙襬內側縫著奈米編織的「靜音綢」——每當丁靈焦躁地原地蹦跳時,布料摩擦聲都會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怎麼樣?”秦劍丹從她的流動酒侍托盤裡取下一杯特調雞尾酒,端在手裡假裝要喝的樣子。“你打入內部已經有好幾天了吧,有什麼發現?”
位於兔子記者胸前的霓虹名牌顯示著她的化名“露娜”,她幾天前在西城應聘當上了兔女郎服務員,應聘時沒有用丁靈的名字而是用了琳琳偽造的身份。
慕月也從托盤上拿了一杯酒,和秦劍丹一起暫時封堵了丁靈離開的路徑。
“你有我父親的訊息,或者發現了進入負1層又不引起注意的方法了嗎?”
“還、還沒有。”丁靈緊張的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
她的左腿按照賭船規定綁著一條兩指寬的皮質閃鑽束帶,這樣可以將客人注意力從籌碼區引向員工腿部,配合短款旗袍形成「移動的美人柱」,無形中加強了賭客的下注衝動。
銀色束帶代表初級侍應生,金色為高階荷官,鑲紅寶石的是VIP包廂專屬。丁靈這種新手自然只有銀色束帶,
“我、我好不容易透過考核,我這種初級兔女郎只有在1~3層自由走動的許可權,連少主所在的4層都去不了,更不要提5層和負1層了……”
秦劍丹用雞尾酒遮住自己說話的嘴巴。
“又沒要求你親自去5層和負1層。你的任務是打聽情報,你沒用我給你的資金買通同事,問出什麼外界不知道的事情嗎?”
棕毛短耳兔的旗袍下襬隨著不安分的腳尖晃動,丁靈在流動的光影中縮了縮脖子。她託著銀盤的指節泛白,彷彿要把所有秘密都藏進霓虹名牌的陰影裡。
“我能接觸到的只有其他兔女郎,她們都是為了補貼家用才出來工作的,如果我剛上班就出手特別大方是不是太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