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李譜不太具備信心地給女孩打氣。讓開了位置。
遊戲室很少會有女孩子來玩,更別提是這麼一丁點大、又比圖畫裡的洋娃娃還要精緻可愛的混血小女孩。連一直面無表情地注視遊戲螢幕的四眼哥,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
“小四眼,這麼點點大的小丫頭,你可別太辣手,把人家欺負得哭鼻子啊。”當場有好事的高中生玩家笑著挪揄道。
“哦。”在街機廳內獨孤求敗的四眼哥不可置否地推了推黑框眼鏡。
女孩選擇了和四眼哥一樣的全女子英國隊。但是在四眼哥操作“不知火舞”那狂風暴雨般的凌厲攻勢下,前二個人物都“哇!”地一聲頹然倒地。其中一名空手道少女甚至被打爆了外衣,露出胸罩。
女孩安排在最後出場的大將是一名金髮的男裝麗人。不過四眼哥居然大放其水,連讓二個人物,最後才用同樣是男裝麗人的大將,一套連招收掉了只剩下一半血的女孩。
不過女孩在最後的反撲讓他有點意外——他的第三人可沒有準備繼續讓,卻硬是被對方抓時機很準的下蹲勾拳與空中截踢磨掉了一些血。
“我差不多有點明白怎麼玩了。”女孩繼續投入一個幣,再次挑戰。還是選擇英國隊。
這一次女孩的第一個先鋒角色幹掉了對方先發角色的一大半血,第二個次鋒角色幹掉了對方的先鋒後、又磨掉了四眼哥的次鋒角色近一半血才陣亡。最後一個大將在幹掉對方的次鋒後殘餘三分之二血,以微弱的劣勢輸給了對方的大將。
“真可惜!”女孩神情有點惋惜,她剛才一直在偷看四眼仔的操作方式,不斷地計算技能和拳腳鍵的判定值。不過畢竟是今天才接觸,熟練度還是不太夠。
她正想讓開位置,忽然身後觀戰的男孩主動把自己最後一個幣投了進去,然後把她又按了回去。
女孩眨巴著大眼睛,不解地回頭望向李譜,“你不玩嗎?”
“我上也沒什麼勝算,你繼續試試!”李譜能看得出來,女孩剛才的操作明顯比自己強。
女孩點了點頭,其實她自己也有點想打贏回來。
這一次,她在第三人還剩四分之一血時,就放倒了四眼仔的全部三名角色。終結了對方的大殺特殺記錄。四眼仔明顯不服氣,掏出幣繼續挑戰,結果屢戰屢敗。
隨著實際操作時間的增漲,女孩的操作水平明顯在飛速提升。對按下勾拳的對空,大跳小跳的空中截擊與突襲,按下輕拳與輕腳進行規避的時機把握得非常精準。
僅僅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實際操作,年紀幼小的女孩就記住了手中角色的拳腳判定優勢與劣勢,更將其靈活運用。
第五個幣後,開始有些急躁的四眼仔甚至被反打了個一挑三!
“嗚啊,你超厲害啊!你以前玩過?”李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人生目標之一,就這麼簡簡單單的被女孩完成了。
“沒有玩過,不過系統並不複雜呢。”小女孩微偏臻首,在陽光照耀下彷彿紫寶石般的瞳仁清澈靈動,“只要在恰當的時候做出恰當的操作就可以了。”
話雖如此簡單,但在恰當的時候做出恰當的操作,需要的精準判斷力與神經反應可不是一點半點。以及能在簡單的觀測下學會四眼仔的操作技巧,繼而反超,這可不是普通小孩子可以做到的事。
“第一個和第二個角色你來玩吧,我只要最後一個就行了。”女孩注意到將最後一個遊戲幣讓給自己的男孩,一直在旁邊興致勃勃地觀戰。於是將遊戲角色讓了三分之二給他一起玩。
不過在“菜鳥與入門之間”這種很微妙水平的李譜拖累下,全力全開的“遊戲室第一高手”四眼哥選擇了“格鬥之王94”裡最擅長的三人小隊,用先鋒損耗五分之一血作為代價,幹掉了本來就不怎麼會玩英國三MM隊的李譜二個角色——然後傾盡全力的以三打一,最後用一點點血皮的優勢幹掉了女孩最後一個人物。
“可惜!都怪我太拖後腿。”李譜一臉懊惱地撓頭。
“不過,還是一起玩更有意思呀。”女孩微笑道。
零花錢與遊戲幣都已經用完。按照男孩平時的習慣,就算沒有遊戲幣,光是趴在旁邊觀看別人對戰,都可以很開心的混掉一下午。
不過這次不是他一個人,所以他沒有呆多久,就主動拉著女孩離開了這兒。
“才三點多,我們去看電影吧!”李譜又冒出一個點子。
“電影?我們買的起電影票嗎?”女孩有些遲疑,糯糯地問道。要知道他們連一分錢都沒有了。
李譜充滿信心地拍胸脯:“放心罷,我知道怎麼進去看。希望在放的是一部精彩的功夫片!”
總而言之,按照那些電視或電影節目裡那些讓男孩懵懵懂懂的記憶印象,帶女孩去看電影基本上不會有錯。
這座城鎮的公立電影院在約一公里外的馬路旁邊,是一座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人氣的舊文化宮式建築。兩側有二扇大鐵門,正面則是覆著正方形磚瓦的水泥臺階。隨著臺階爬到二樓後,門口的售票處出旁有一系列的破舊電影海報,許多還是去年上映的電影,一直沒有換下來,加上遠處知了們吵鬧沒個休的炎炎夏日,不管是這座電影院還是打著哈欠的售票員,都充滿了沒啥幹勁的懶洋洋氣息。
今天上映的電影,是一部譯製片。男孩昂著頭,瞅著黑板上用粉筆寫出的字,努力讀道:“千年……千年……什麼情來著。”
“是千年痴情。”肩並肩地一道昂著小腦袋張望的女孩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