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王書俊好歹也是個伺服器出名的強力法師,昨天被爆不是他不會玩,只是一時大意,在公會喊來的兄弟也個頂個的陰險又能打,李譜的野蠻人戰士還沒把地獄三魔王全砍掉呢,那邊王書俊就興奮地低喊起來“爆了、爆了!對,快去撿!!”
李譜一瞧,那個叫“紅名一萬年”的紅名法師躺著地上爆了一地,另外一名戰士“浪渴賤心”也嗚呼一聲當場仆街,只剩下叫“桂桂☆賣彩票”的人妖道士眼見不敵一個隨機傳送卷就逃出了埋伏圈。
“紅名一萬年”手上拿的正是那把原屬於“無敵書生”的極品骨玉權杖,當場又爆了出去,可惜王書俊自己離得稍遠了點,被另外一個公會兄弟撿到兜裡。
“沒事,那是我從10級帶大的兄弟。”王書俊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倒不是很擔心,只是看了一眼李譜——他們都聽見了後面不遠處砸鍵盤的聲音。
“*的操!這*樣的敢撿我的骨玉?”“什麼!我的裁決和泰坦戒指都掉了!”背後那三個社會青年站了起來,怒氣衝衝的轉向王書俊——他們之前就看到了王書俊進門,卻沒放在心上,完全沒想到這慫貨高中生居然敢當著面爆他們裝備。
“小子你欠料理是麼,敢爆老子的裝備!”其中一名留長髮的青年推開椅子就直衝過來,伸出手就想抓住王書俊的頭髮把他按手按腳在現實裡也爆一次。
可惜他的手還沒摸到目標的腦袋,整個人就“哎喲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
一位少年凌空捏住他的一根無名指一扭,看起來似乎也沒太用力,那想抓頭髮的社會青年卻眼淚鼻涕都快要出來了。
“要斷了,手指頭要斷了(咔吧~)——啊!!!”他殺豬似的慘嘶了一聲。
少年放開他的手,糾正道:“是已經斷了。”
就是再沉迷的人,也都停止了手頭的遊戲或聊天,圍觀起了這場衝突。王書俊吞了口口水,本來準備好的場面話一時間也說不出來——還好有人替他說了。
李譜掃視三人,很無辜地問道:“幹嘛這麼衝動。遊戲裡面你爆我我爆你不都是常事麼?”
三人中一個穿著背心的光頭紋身男瞧了眼身邊抓著斷掉的手指在叫喚個不停的同夥,吐掉口中叼著的半截紅塔山,陰狠地點了點頭,“好,小小高中生倒有點魄力,老子就叫你看看什麼叫爆人。”
光頭紋身男轉身走出網咖,沒一會提了塊髒兮兮的紅磚快步走了進來。中國社會青年三大決戰兵器:紅磚鋼管加砍刀,紅磚雖然是DPS最低最入門的一樣,卻也是大部分混混都敢拿起來嚇唬嚇唬人,甚至直接照臉呼上去的。
“小冊佬!爺爺就要叫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光頭紋身男顯然是後面一種,他目露兇光,衝到李譜面前就照著腦門子猛呼過去。
“啪!”紅磚在他自己臉上開了花。獻血混著鼻涕在被砸扁的鼻子上刷地流了滿臉,嘴唇蠕動著說不出話,晃了晃身子,就懵頭懵腦地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自己沒有反應過來,但旁邊另一個沒有上的同夥,可是勉強看見發生了什麼事:在紅磚甩上去的瞬間,那少年的手好像那麼一抖一搭,就在剎那間將光頭紋身男手臂揮動、發力的運動軌跡轉向朝內,之前使了多大勁,全一分不少還帶找零地糊在了自己的臉上。
“幹!這是斗轉星移還是移花接玉?”全網咖的人都驚呆了!光頭紋身男算是打架鬥毆的老手,經常在這一帶敲竹槓,平時在網咖裡咋咋呼呼的都沒人敢惹他,結果莫名其妙的就栽在了這陌生少年的手上。
李譜的目光轉向最後一個沒敢出手的青年,這青年光著膀子,雖然四肢沒幾兩肌肉,胳臂上居然也紋著身。
不過那光頭男是胳臂上紋了顆張牙舞爪的狼頭,這青年卻是在手臂上用廉價的藍墨水染色、紋了一行歪歪斜斜的漢字:文雅婷我愛你一萬年……
真是有夠可悲……洗都洗不掉簡直是伴隨終生的羞恥Play。蠢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不幸,我都不好意思繼續動手了。李譜嘆了口氣,“憑你們,只怕爆不了我。如果還要繼續,就去多喊點人罷。”
終生羞恥Play的紋身男嘴唇蠕了蠕,終究是沒敢放狠話。和那個斷了手指的傢伙扶著光頭紋身男就出了網咖。倒是斷手指的膽子大不少,走的時候慣例放了一句:“小子你有種給我等著!”
瞧著灰溜溜走人的三人,王書俊興奮得好像是自己親手報仇了似的。搓著手對李譜道:“這次全靠你了,呃,你還要等他們喊人?這不太好吧,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畢竟是孤身一人……”
“不是還有你麼?”李譜笑道。
“不行不行不行,別看我個子高,其實我真不會打架的。”王書俊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算了吧,裝備也爆回來了,打也打過了,咱們還是走吧?”
“我和你開玩笑罷了。”李譜還是坐著電腦面前,單手控制著野蠻人戰士在地獄庇護所狂砍一波又一波湧來的惡魔。“現在就走,他們肯定要喊一大票人提著傢伙來學校堵我們。”
“呃……”王書俊一想也有道理。
“所以,既然動手了,就打到服氣為止吧。”李譜聳了聳肩,不過還有一個小小的理由沒說出來。
他這幾年裡閉門造車修煉太久,幾年來幹架的次數甚至還不如上小學的時候。戰力直線飆升,實際的作戰經驗嘛,倒是大幅下降——如此恰好有機會,就拿這些個倒黴蛋練練手罷——希望他們能帶點厲害的傢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