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內,正在廚房裡切菜準備晚飯的晨心,不知為何地感覺心神不定。這些年她很少會感到如此煩躁,又不是月經期……她的體能在幾年前就已修煉至“斬赤龍”的丹道玄境。
她知道李譜和隔壁街區幫派份子的衝突糾紛,以李譜現在的實力,普通的成年人來幾十號也就是個送。不過可能會關係到小嫻,所以本來是準備今天下班後自己去“處理”一下的。
“去學校看看吧。來不及做菜的話就去滷菜店買幾樣小菜算了。”晨心洗了洗手,隨便換了件衣服就走下樓。
但在踏出單元房後不久,她就停住了步子。
這時候正是下班和放學的時間段,小區的林蔭上,多是騎車回家的普通上班族與學生。
一位正好住她家樓上的男鄰居正踏著一輛老舊的永久牌腳踏車,後面載著一名揹著書包的女孩兒,車龍頭上掛著幾份滷菜,大約是帶回家犒勞小孩的。他見到了晨心,連忙一個腳剎停住了車,對晨心笑著打招呼道:“晨醫師好啊。囡囡,快喊晨阿姨。”
男子後座的女孩眨巴著眼睛探出頭來,禮貌地說:“晨阿姨好?嫻姐姐還沒回家嗎?”
“聽囡囡說,上次囡囡有幾道題不會做,還是你家小嫻教她弄懂的,說比老師教得都好!這次考試正好考到了,總算沒考砸。”男子滿臉熱情道:“前天湖南老家來人給我帶了幾斤臘肉,你家的二個小孩要吃不?等下我給送二斤過去。”
“……”面對熱情的鄰居,晨心卻沒有太大反應,目光看著其他方向微微顰了顰眉,然後說了一句讓鄰居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老劉,帶你的女兒回家,”晨心睫毛輕顫,“無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
囑咐了一句,晨心也不管叫老劉的鄰居是否明白。轉向前方小區的林蔭道上的四名男子。
在晨心下樓前,對方的氣勢收斂得絲毫不可見。可直接見面後,他們散發出的氣場威壓,卻宛若實質。
瞧見分別往那兒一站的四人,連晨心都感覺微有點棘手。其中一人,更是她過去就認識的老熟人。另外三名穿著帶頭罩衛衣的男子比較陌生,不過往那兒不丁不八的一立,透出一種怪異的危險感覺。
“看來這十年多的日子,我也有點兒鬆懈了呢,都被你們包圍了才發現……”
晨心平日裡慵懶柔媚的目光深處,此刻卻微微透出一絲如蘊風雷的凌厲。“既然如此,狄天下應該也在附近了罷。”
“天心大小姐,好久不見。”
四人中的那位“老熟人”,正是昨夜清理了東霸天一夥的西裝男。在美洲的黑暗世界中被敬稱為“剝皮行者”的納瓦霍族魔人——印第安戰名“呼喚死亡之狼”,英文名布拉德契的他,那雙毫無光亮的漆黑眼睛注視著晨心,面龐上堆出一個儘量溫和的笑容,“請稍等,波士很快就會過來。”
“……是麼。”晨心垂下眼瞼。問也不用問,狄天下當然是去學校與女兒見面了。
這時,推著車在一旁的劉姓鄰居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他本身的工作恰好是刑警隊的副隊長,還是市業餘散打隊的隊員。見這幾個面容不善的陌生人——打頭的似乎還是個少數民族的正與晨心氣氛不善地對峙,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女兒讓她跑遠點,然後走到晨心身邊。
“晨醫師,怎麼了,有什麼麻煩麼?”對晨心說話的同時,劉警官的目光一直盯著布拉德,開口道:“你們是哪的人啊?暫住證拿出來看看。”
“暫住證?”布拉德一臉莫名其妙,“這是什麼玩意?”
他雖然會中文,不過都是平時工作和人際交往需要,在美國唐人街學的。中國本土實在是頭一次來,哪知道暫住證這個單詞是指什麼鬼玩意。
“就是說類似護/照之類的證/件。”晨心忽然笑道:“你們不會是偷偷入境的吧?”
因為某個原因,布拉德等人還真不是從正常渠道入境的。讓他掏護/照簽證,美日法俄德英意一應俱全,就是中國的沒有。
這下劉警官警惕心可更大了,板著臉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找晨醫師有什麼事?”
布拉德看了眼晨心,“呃,因為家庭糾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