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中君?”
張福興點燃了檀香恭敬的插進爐鼎之內,聽到雲中君這三個字卻一愣神。
“就是那個在宮裡給貴人們講經說法的供奉。”
蘇世玉補充說道。
“我自然是認識的,曾經太后還曾讓貧道跟雲中君一塊辯說經法,此人博學多識更擅言談,在他跟前貧道倒是顯得侷促了。”
“正是如此我才覺得不安吶,人間帝王主政,為的是養萬民之福安天下之道,如果跟大秦始皇帝那樣違逆天命,恐怕早晚都會出事啊。”
“陛下雄才英明,應該不會沉迷於黃老長生這種事情上吧?”
張福興不敢篤定,雲中君常在宮內走動,雖然也是素衣道門的打扮,但張福興幾次都沒能看出此人道行深淺,可也沒覺得此人有絲毫邪氣,便沒多注意。
“誰知道啊,有道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況且咱們誰都不清楚那個雲中君的底細,不能不防。”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有小道童敲門進來稟報,說是輯武司宋知命宋大人求見。
“知命怎麼來了?”
蘇世玉聽完一愣。
道童將宋知命請進來,他匆忙跟張國師還有師傅行了禮,氣都沒有喘勻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已經發黃的太安城地圖攤在桌上。
“師傅,正好國師也在,你們給看看我在地圖上標註的這七個位置。”
蘇世玉跟張福興依言湊到桌前,挑著燭火仔細觀看。
太安城圍極為規矩,縱橫二十道主街,小道不計其數,市坊民巷錯落有致,高低建築層次分明。宋知命用硃砂紅筆依次在南市坊,中街,青衣巷,東門,北門,鼓樓,還有後海做了記號。
年紀大了花眼,宋知命舉著燭火蘇世玉勉強看得清,隨著太安城裡人口增長愈發繁盛,城裡擴建違建的門房閣樓多的數不清,早就破壞掉了最初建城時有意構造的風水格局,亂成了一鍋粥一樣。這七個紅點似乎也沒什麼特殊之處。
“哎呀師傅您怎麼眼生這麼不好了?”
瞧了半天蘇世玉似乎啥都沒看出個所以然,急的宋知命在旁直跳腳,當下就拿起桌上的筆在圖上畫了幾下。
“師傅這下您能看得出來了吧?”
宋知命用筆將那七個硃砂紅點一筆串聯,於是圖上赫然呈現了七星當空的局面!
“這是符陣?”
蘇世玉跟張福興都看出了門道,幾乎異口同聲。
“可不是,有人在太安城裡搭起了符陣,可咱們這些內行人到現在還給矇在鼓裡。不過師傅這到底是個啥陣,我只能看見七星連線,別的卻是一頭霧水。”
“是符陣不假。”
既然已經看出是個符陣,蘇世玉當即明白了這陣法是如何原理。
“符陣除去氣機陣眼需要借外物驅動,還要有流動的能量完成迴圈,你忽視了這一點所以沒看明白。”
蘇世玉接過徒弟手裡的筆,在圖上筆走蛇龍,抬手擱案之後,圍著太安城一個碩大的圓形躍然紙上。
“護城河!”
宋知命脫口而出!
“這符陣——”
張福興緊緊盯著這張太安的地圖皺起了眉頭。
“是誰的手筆?”
“宮內說經供奉,雲中君。”
宋知命一字一頓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