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子想了想的確有寫道理。
“所以啊,”黃皮子忽然拉長了調門“你說一個對你有恩又有恨的人,你該怎麼面對?”
“所以老闆娘才會一邊想著法給路遊做飯,一邊又連話都不跟他說,這是不是矛盾。”
“沒錯,是矛盾。”
聽黃皮子一頓掰扯廚子恍然大悟,眼前的情況還真就像是他說的這樣。
“時間久了會出問題的。”
黃皮子覺得不能如此繼續下去,他得去找老闆娘勸勸。
打定主意之後黃皮子把手裡的刀一扔,便徑直出了廚房。
儘管這客棧跟之前的客棧格局大有不同,但老闆娘還是找了一處熟悉位置的房間當做自己的閨房。
瞧著外面快要天黑,想著路遊應該也快起床出去,老闆娘在房間裡點燃了蠟燭,從梳妝檯上把胭脂水粉全都給擺了出來。
繡帳床邊的一對繡凳有一個斷了根腿,老
板娘卻沒舍的扔掉,擦洗乾淨了放起來想著哪天修好了一樣用。
映著銅鏡裡的那人姿色還在,彎彎的眉角一雙明眸,小巧的鼻子下面是皓齒朱唇,老闆娘就是靠著這張俊俏麵皮在牛尾鎮這種腌臢地方生生熬了這麼些年,讓人欺負也欺負夠了,受罪也受過了,偏偏等遇上一個心儀的人兒卻因為他害死了爹孃。
眉筆輕描脂粉塗抹,靠著這些東西便能把風吹日曬留下的些許痕跡全都給蓋住,想來跟那些江南地方以水靈出名的女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咬紅染唇,那硃紅的顏色看的人心神盪漾,若是以往老闆娘才不會費這麼些心思打扮自己。
中原有句話說是女為悅己者容,自己好生打扮了,真要給那人看?
想著自己爹孃屍骨未寒,做女兒的甚至連孝都未守,只因為那人說要來敦煌斬妖,她便不管不顧的跟來了。
自己這是怎麼了?爹孃可都是因為他才死的啊。
老闆娘看著銅鏡裡悽悽慘慘的模樣兩行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剛剛畫好的妝容也給哭花了去。
黃皮子本想去找老闆娘勸慰兩句,可到了門口聽見屋裡嗚嗚的哭聲怎麼著都想不出該如何去寬慰,爹孃都死了還不興人哭?沒辦法黃皮子只好又嘆著氣又轉身離開下了樓。
“你等等!”
黃皮子到了樓下一直在等路遊,見路游出來後當即走上前去攔住了他的去路。
“有事?”
“我——”
黃皮子想了許多的狠話準備說給路遊,什麼:老闆娘是給你傷了心,你必須得負責任,或者你這人當真是不識好歹,我家老闆娘都這樣對你了,你就沒點表示?一天到晚只知道殺妖殺妖的,妖在哪兒呢?
可真見到路遊想著他當日好似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殺神一般又怯了下去,那些話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愣是沒敢說出口。
“一個人出去小心點。”
憋了半天之後黃皮子替路遊撣平了衣肩拍拍肩膀,等路游出了門走遠之後黃皮子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真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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