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水滴浮在空中,地面之上一道硃砂大符赫然醒目!
“這是——”
陳常名盯著大符看的有些觸目驚心,這道大符以榕樹為體,又以風族先皇的軀體為陣眼,硃砂大符刻在此處,形成封饋大陣,怪不得南疆氣機運轉如此古怪,全是因為有人在此處做了手腳。
“這是什麼?”
洛守君不認得道家符錄,更不知道這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那棵樹裡面——”
而錦素感覺到了榕樹中那股狂暴的力量,榕樹好像是蓋在此處的蓋子,而現在這蓋子卻有著被掀翻的危險。
積蓄了這麼久的天地氣機,如果在此處猛然爆發出來,恐怕整個谷底都會被埋葬。
用來當做真陽的先皇的身軀已經化成了塵土,這種時候又到那兒去找另一個人當做陣眼?
榕樹的軀幹忽然迸發出一陣脆響,好似被烤焦的幹木柴,又好像是開始裂開的樹皮。
“來不及了——”
陳常名看著已經退到遠處的洛守君跟錦素。
“掌教師叔,難道讓我來南疆就是為了這件事麼?”
陳常名抬起頭看著北方武當山的方向,卻是看見了頭頂漆黑的霧瘴跟飄在空中的那些水珠,還有浮在空中泛著光亮的那些小生命。
“陳常名,你幹什麼!”
洛守君看著陳常名不知為何走向了那棵榕樹,她的心底忽然閃過一絲不安。
陳常名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他走向了榕樹,然後轉過身,依著風族先皇留下的痕跡把自己的身體貼到了榕樹上。
“你在做什麼!”
洛守君大驚,剛想跑過去阻攔腳下卻猛地一顫。
眼看著陳常名被那榕樹的軀幹重新包裹了進去,那些原本被洛守君砍斷的枝幹重新生出,一圈圈的將陳常名給緊緊圍住。
陳常名用自己代替了風族先皇,成了新的陣眼。
再沒有辦法破解大陣之前,這是唯一的選擇。
浮在空中的水滴嘩啦啦全都落了下來,聚集在一起重新成了一片平靜的水面,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震顫的地面也隨之安靜下來,洛守君跑過去跑到榕樹跟前,看著正在慢慢閉上閉眼的陳常名。
“不要救我——”
陳常名對著已經舉著短刀的洛守君說了最後一句話。
“為什麼——”
洛守君頹然坐倒在地上,旋即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她沒有得到陳常名的答案。
心如止水。
張福興曾經說過自己的這個徒弟心如止水,無他無我。
你在大師兄的臉上根本看不到其他的東西,他好像一直都是這般的平和,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的心情泛起波瀾。
他覺得該去做的事情自然就去做了,就像是在未名山救人,也像是讓自己成為新的陣眼,沒有特別強烈的為什麼,他只是覺得應該這麼做,然後就這樣去做。
心如止水,順其自然。
一如道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