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歐陽蘇先是入了西河州,然後去的北疆爛柯山,安渡山派了一隊人馬一路護送,這才讓歐陽蘇一路安穩。”
“安渡山啊——”
聽王明陽如此說來,蘇世玉倒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啟元是建立在舊唐疆土之上,可偏偏還有一塊西河州沒能拿回來,若是安渡山完全降了北疆,陛下當初指定就要出兵一路殺過去,可安渡山的投降僅僅是名義之上,西河州說話真正管事的還是他安將軍。
咂摸咂摸這裡面的道道真是讓人頭大。
“另一位傳令使算日子也快要來太安城了。”
王明陽話頭一轉,說起了另一位傳令使。
“哦,張福興的那位師侄?”
木三千的身份在太安城裡可不是什麼秘密,武當山張真人的親傳弟子,皇帝陛下親自任命的傳令使。
在皇帝又從書院選了一位傳令使之後,整個朝堂江湖都在暗自揣度這皇帝是個什麼意思,兩位傳令使年紀相仿,一位出自儒家書院,一位出自道門武當,難不成是有意讓兩方較量比試一番?
若果真是如此,那可是有好戲看了。
現在整個太安城裡,除了爛柯山的聖女,可就算兩位傳令使的風頭正盛,儘管那另一位傳令使此時還在前來太安城的牛車上。
“陛下分別從儒家跟道門選了一位年輕人,這是將他們給推到了前臺來,可這戲怎麼唱,他們可就難掌控了。”
蘇世玉對跟自己徒弟宋知命有過交集的木三千瞭解的更早,雖說年輕人才是國家基石,未來棟樑,那也得老一輩的把手縮回去,抓著不放還瞎嚷嚷,蘇世玉向來反感。
“嗯,這倒是。”
王明陽隨口附和了一句。
“這裡面是不是還有你王首輔的主意啊,咱們啟元朝堂上花花腸子能比得過你的,我還真想不出來第二個。”
蘇世玉見王明陽有些心不在焉,便打趣的說道。
“打夫子的主意?那我肯定是聾了不怕被罵死才會去做。安渡山一輩子給天下讀書人叫罵,我跟安渡山那份心境相比,還是差點。”
兩人東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縮著手眼瞅著棋面焦灼分不清局勢,便也懶得費那個腦筋去想什麼棋路了。
“是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是你王大人做的,我便支援。”
“哦?這是為何?”
王明陽沒想到蘇世玉會說出這般話來。
“因為你王大人是我啟元朝堂上最無私的一位。”
蘇世玉這話說出來極為真心,並無任何巴結奉承之意。
“哈哈,若是其他同僚也都能跟蘇大人這般信任,王某便也不會這般辛勞了。”
王明陽心頭一熱,沒想到能這般理解自己的到底還是蘇世玉蘇大人。
“既然蘇大人如此信任,那我再給你透個信。”
王明陽忽然收斂了笑意,很是認真的說道。
“三皇子送了我一處宅院,房契上寫的是我兒子的名字。”
王明陽說完之後沒過太久便離開了欽天監,他走之後蘇世玉卻急的成了熱鍋上的螞蟻,這王大人唱的哪一齣這是?
三皇子擔任朝中要職,儘管不是儲君在一干大臣裡卻也頗有聲望。太子一日沒當上皇上那他儲君的位置便一日坐不安穩,兩位皇子處處比較一爭長短,皇帝看在眼裡也不出聲,更不袒護任何一方,這擺明了就是告訴太子,在你的皇帝老子沒死之前,你的太子能不能當著得看你本事,這也給了其他朝臣站隊的理由。
儲君之爭兄弟相殘,皇家這滾燙的熱粥怎麼王首輔也給一腳踩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