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興上山之時尚且年幼,張銘鈞幾人視之為親弟弟一般照顧,張福興又是極為忠厚的性子,自己離山多年只覺得有愧於極為兄長。
“說這些幹什麼,我們都有胳膊有腿,還能照顧好自己。”
張銘鈞拍拍這位師弟的肩膀,寬慰說道。
回山之後第一件事當然就是去給道門先祖真武大帝上香,之後張銘鈞張羅著做了一桌素宴,簡單的幾個小菜只有他們師兄弟幾人,屋外寒意濃重,屋內爐火正旺。
“這麼說木小子現在當真是跟寧逍遙在一起?”
姚簡俞大海孫黎珂加上掌教張銘鈞跟剛剛歸山的小師弟張福興,師兄弟五人上一次如今兒這般齊整整的聚在一起吃飯,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張福興卸任國師之位之後並未立即返回武當,而是先到了餘杭。
只不過在餘杭張福興並未跟木三千見面,可藏劍山莊的那場變故張福興卻也是覺得唏噓不已,未曾謀面的小師侄居然跟寧逍遙在一起,更讓人吃驚的是木三千現今居然已經是知命的境界。
張福興將餘杭藏劍山莊之事細細說給其他幾位師兄,饒是幾人見多識廣卻也震驚不已,尤其是得知木三千成就知命境界之後。
唯有掌教張銘鈞並未高興太久,反而隱隱有幾分憂慮。
“掌教師弟,木三千可是你的親傳弟子,這小子還不到二十歲啊,還不到二十歲啊,這天下有幾個人能在二十歲就有知命境界的?但憑這一點說他是天下第一人都不誇張。”
“話雖如此,我也替木小子高興,但是咱們幾位師兄弟都是過來人,能到知命境界意味這什麼,意味著你有那份看透天地的心境,什麼樣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啊,想想我那個徒弟當初被我從帝沙帶出來的時候還沒有一柄劍高,他即便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再也沒了家,他也沒有哭過幾回。在山上練功修行他比誰都拼命,路遊師侄一直被其他幾位師侄稱為劍痴,木三千練劍成痴的程度卻也不比路遊師侄差了,下山之後一路從西蜀到餘杭,這期間他又經歷了多少險境我這個師傅的都幫不上忙。念及如此,便覺得木小子實在是可憐。”
“師兄,木師侄命格難定,即便你我也都無法左右,但是既然他能有機緣跟寧逍遙同行,木師侄便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比太過擔憂了。”
張福興跟姚簡幾人紛紛寬慰。
“寧逍遙用劍是厲害,即便師傅都未必能勝過他,咱們山上那小半個被削去的山峰就是寧逍遙一劍所致,當年沒讓他賠錢就便宜他了,此番跟木小子一起護他周全,就當讓他給咱們武當山賠罪了。”
張銘鈞又說道。
其餘幾人則被張銘鈞賭氣一般的話給逗樂了。
“如果師弟你猜的不錯東南西北四方各有陣眼,那麼能有此手筆之人定然不是凡人,我已經讓常名他們下山去了,只希望能夠亡羊補牢為時不晚啊。”
張銘鈞算算日子陳常名應該已經到了南疆,距離明年的武道會還有些日子,希望時間還能來得及。
“雲中君從餘杭取了一件東西北上,至於那件東西是什麼我至今還未查明,不知道跟那個陣法會不會有關係。”
“甭管有沒有關係,此人禍心極大,若真讓他成了事整個江湖的基業不都給打爛了。”
“雖然危急卻也焦躁不得,咱們師兄弟幾人現在碰了面,日後便是盡人事看天命了。”
張銘鈞端起茶盞一飲而盡,這座江湖,從來就沒有寧靜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