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這人吶真是,你說咱們來的時候冷冷清清,還因為這船太破險些給人當成啥鬼怪,你看看現在,哎呦真是。”
木三千盡了努力,最後還是沒能得到棠老爺子的一柄本命劍,不過木三千此時對本命劍也全然沒了當初那般的執念,尤其是知道鑄造本命劍需要付出多麼大的代價之後。
讓木三千覺得意外的倒是左家,不聲不響的便給換了艘完好無損的航船,但襄陽不論官場世族,都極有默契的派了府上管事或者近身侍從來送行,另外那些個,訊息不甚靈通的,卻都哭天喊地的跑來送別來了。
甭管送了啥,木三千一律笑納。
這種毫不遮掩甚至拿收受財禮明目張膽的,穆歸雲還真是頭一次見。
該來的不該來的基本上都見了個遍,府尹孟蒿身份敏感,況且他自認在左家婚禮上是摸對了木三千跟棠家的脈,所以也只是差了人過來帶句一路平安。
“木小子,這船到底還走不走?”
送光了來踐行的人,木三千卻還是沒有讓船伕起錨。
“寧前輩,這不還有人沒來麼,勞煩您再耐心等會?”
木三千陪著笑臉。
襄陽城裡,只剩有棠家的人還沒有露面。
“棠祿老頭鑄劍是把好手,但他還真能拼著自己的壽陽給你打一柄本命劍?除了老夫還有誰能高看你小子。”
寧逍遙一臉不滿的唸叨了一句,也沒再多說話便回了房間。
“肯定會來。”
木三千也回了一句。
除了躲過別人耳目前去棠家求劍,木三千並未表現出跟棠家還有別的牽扯,在知道了木三千是啟元李顯皇帝金口玉牙任命的傳令使之後,卻沒有任何的行動反而是不正常的。況且,在左家的事情結束之後木三千特意請穆歸雲給自己送去了一封親筆信。
“知道師傅為什麼會讓你陪我在這兒等著麼?”
木三千站在欄杆邊上,身旁是一直安靜不作聲的曹霜露,趁著人還未到,木三千思量著先跟曹霜露說說,省的到時候再讓曹霜露誤會了什麼。
“小木師傅讓我等著,肯定有讓我等著的道理。”
曹霜露的眼睛依舊沒有好轉,在襄陽停留的幾天木三千也沒忘了找城裡叫得上名的大夫為其診治,結果卻毫無例外。
曹霜露現在倒是習慣了不少,也沒了先前那些日子裡的沉悶。
“你這回答好像我以前在哪兒聽到過。”
木三千覺得曹霜露的回答聽著耳熟,仔細一想可不就是自己跟著張銘鈞師傅離開帝沙去北疆龍窟那會兒,師傅也問了自己一個問題,自己也就是如此這般回答的。
這世事輪迴,轉著轉著自己倒成了給人當師傅的那個。
想到這兒木三千覺得頗為有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是霜露答的不好麼?小木師傅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不是不是,你回答的很好,我只是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情。哎對了,如果有機會我就帶著你去見見你師傅我自己的師傅,他也一定會喜歡你的。”
“真的?”
曹霜露喜出望外,自己能有機會見到小木師傅的師傅,在他看來就是小木師傅對自己的認可。
“那是當然,不信我跟你拉鉤?”
木三千說著很自然的便把手伸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