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地圖上的飛崖?”
韋功德在一行四人中本就修為偏弱,加之被箭失射中小臂受傷,從雪谷一路過來越發覺得力不從心,到了後來更是需要養山哲在旁攙扶才勉強堅持到了這裡。
自打進了後山那太陽就像是消失不見了一般,三人停下來探查周圍情況,抬頭仰望卻發現天空依舊是陰雲密佈,好像剛剛停了沒多會兒的大雪又漸漸有了聲勢,還有一直都沒有停過的大風,跟外面相比這裡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離著飛崖老遠便能看見一道黑線橫亙在遠處天地相接之處,靠的近了那道黑線逐漸變寬,最後到了近前三人親眼目睹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山風呼嘯穿峽谷而過,陣陣猶如厲鬼嘶嚎慘叫,裂谷往下昏暗不清不知深有幾許,一道孱弱繩橋連線在兩邊斷崖上在烈風落雪中懾懾發抖隨時欲斷。
“留有劍道遺蹟的地方,這飛崖算是一處,從長老那裡拿的地圖上標註的清楚明白,不過這遺蹟在哪兒來的?”
三人停在了飛崖邊上沒有貿然過橋,韋功德喘勻了氣四下裡尋找,一眼看去連個遮攔都沒有,滿地白茫茫的厚厚積雪只有拴著繩橋頭的兩根光禿禿石柱孤零零的矗立,哪兒有什麼劍道遺蹟的影子。
“你們可是在找飛崖遺蹟?”
就在這時,遠遠有五人驅馬至前,步步悶響一蹄一梅花,最前面的那個正是劍宗弟子院的現任頭名東皇朔。
跟在其身後四人分別是東皇有敵東皇枯聲兄弟,兵部尚書之子範撤之子範斯黎,還有一個肩批白色素袍臉戴面具之人不知是誰。
“九殿下!”
認清了來人是誰韋功德差點沒控制住兩腿一軟就跪倒在地,喊了一聲殿下作勢就要行禮後卻被東皇朔攔住。
“免了免了,不在皇城之中你我又屬同門不必多禮。”
“怎麼只有你們三個?七哥跟你們不是一組的麼?”
東皇朔左右看了看之後問韋功德。
“殿下!”
讓七殿下在後阻攔那群不明來歷的賊人自己先行逃命本就已經是犯了罪過,眼下九皇子問起自己可該如何回答的好?身為朝臣子嗣卻罔顧皇子性命,怎麼看都難逃責罰了。
“功德沒用,我們四人穿雪谷卻沒想到竟會遇上賊人埋伏,七殿下為了讓我們先逃出來自己在後阻攔,後來雙方亂戰引發了雪崩,我們幾個有命活著已經是老天爺開恩,可七殿下,七殿下估計是給雪崩埋了!”
韋功德心中確實覺得有愧,把在雪谷中的事情說給九殿下都聲帶哭腔,如果不是先前東皇朔說了不必行禮,恐怕他就又噗通跪倒在地了。
“你確定七哥讓雪崩給埋了?”
東皇朔脫口而出,隨即又收斂回去。
“你可親眼看見七殿下給埋在了雪崩之中?”
“當時聽從殿下命令只顧逃命,回頭看都顧不得,但七殿下確實沒從雪谷裡出來。”
韋功德還沉浸在對東皇太一的愧疚中,完全沒有察覺到東皇朔流露出的一絲異樣。
自己的七哥都給雪崩埋了,他竟然還有一絲慶幸?
東皇朔那轉瞬即逝的表情變化卻給洛守君看在了眼裡。身在皇家便無情,東皇一族果然沒幾個好東西。這樣看來那個東皇太一給雪崩埋了完全咎由自取。洛守君想到這裡之前還殘存的丁點複雜情緒就完全一掃而空了。
“既然七哥用自己的性命換來了你們三人得以存貨,你們可萬萬不能辜負了七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