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正盤算著在房山鎮就跟劍雨閣的人告別,商隊要南下,他們的目的地卻還要往東。
“我說徒兒,咱們這五六天一直跟著劍雨閣的人白吃白喝,雖然他們也沒有嫌棄不高興,可我覺得這樣畢竟不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不是。可為師身上連幾兩銀子都欠奉,也送不了人家啥好東西,到時候拍拍屁股就走人顯得咱們忒沒良心了些,你說呢徒弟?”
老道士教完木三千口訣,眼看著在兩天就要到了房山鎮,欠劍雨閣的吃喝人情讓老道士有些心裡難安。
“徒弟?”
自己問了一聲卻沒聽見小徒弟答應,老道士扯住了韁繩回頭一看,差點驚的眼珠子沒掉下來,自己的小徒弟竟然坐在馬背上就這麼悠悠然的入定了!
木三千方才按著師傅教授的法子,心無旁騖的去感受身體裡的那股氣息,不成想就心神內斂意識放空,莫名其妙的就進入了全然忘我的境界。但他偏偏穩坐馬背,隨著馬背的起伏搖搖晃晃就是不倒,就連見多識廣的張銘均也給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小子就這麼入定了?這下為師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木三千怎麼了這是?”
衛老頭擔心沒了貨物商隊走的太快老道士跟不上,就讓楚小年過來看看,沒想到楚小年剛過來就看到眼前一幕。
“坐的時間長了估計有些睏倦,不礙事不礙事。”
張銘均怕木三千奇怪的狀態再給人瞧出什麼,就伸手啪的一下打在木三千的腦袋上,直接把入定中的木三千給打了個機靈。
“怎麼了師傅?”
“沒事,你剛才都困得快要睡著了,為師把你叫醒了而已。”
“小弟弟困了不然到馬車上睡會,咱們到房山鎮也還要兩三天,這一路別說你,我們也都給累夠嗆。”
“一路上勞煩你們照顧貧道已經很過意不去了,哪好意思在多打擾。”
張銘均笑著推辭。木三千倒是沒所謂,剛才是好像睡著了,不過被師傅叫醒後反而覺得很有精神,也不覺得累了。
“前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楚賢侄還是去提醒你衛師叔一下,讓商隊的人都打起精神來。”
冤家路窄,上次攔住商隊去路打劫不成的那一夥人中躲在遠處觀望的幾個似乎賊心不死,他們一出現張銘均就察覺到了氣息。
楚小年不敢耽擱應了一聲就調轉馬頭跑去告訴衛師叔。
“為師剛才還怕受了人家的恩情沒法還,這不機會就來了。”
“師傅你要跟他們打一架嗎?”
“不,為師打算先跟他們講道理。”
老道士張銘均抬手捻著灰白的鬍鬚,眯眼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