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夾起最後一隻蟹粉包子:“你吃不吃?不吃你的阿許可就吃了。”
瞧瞧,尤明許嘲笑起人來,連自己都用上。
殷逢站起來,走過來,尤明許眼明手快將包子塞進嘴裡,起身想躲,但其實也不是非要躲過,殷逢就一把抱住了她,按進懷裡,上下其手。尤明許笑著掙了好一會兒,最後被他狠狠捏了幾下,臉燥了,老實了,他才鬆手,但也不坐回去了,就在她身邊坐下,說:“待會兒陪你回家收拾一下,下午搬過來。”
尤明許有點猶豫,就沒有馬上回答。
殷逢涼涼地看著她:“還想反悔?”
過了一晚上,尤明許也想不起昨天是怎麼答應他的了,眼看他渾身的氣壓又要往下降,尤明許說:“好。”
他看著她。
她說:“我說好。”
殷逢眼裡浮現淺淺的笑意,身子往前傾了傾。尤明許也不知怎麼就懂了他的意思,湊過去,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說起來,殷逢倒是有很久,沒有回過尤明許的家了。
到了下午,兩人領著塗鴉和陳楓,開了輛車到尤明許家樓下。
陳楓遞了個眼色,塗鴉就似懂非懂了,陳楓說:“我們在樓下等,收拾好了叫我們。”
殷逢不置可否,牽著尤明許上樓。
等他們上去了,塗鴉問:“我們為什麼不上去幫忙?”
陳楓點了支菸,笑笑說:“當初殷老師是怎麼頭也不回從這兒搬走的?連滑滑梯床都拖走了。現在重回舊地,還要老闆娘搬去和自己同居。老闆娘想起來,一定會跟他算賬。殷老師呆會兒肯定沒臉。他一直是我們尊敬的精神導師,我們要是在邊上,他怎麼方便跪?”
塗鴉頓悟,受教,憋了一會兒,哈哈大笑。
殷逢一踏進尤明許家,就愣了一下。
算起來,他“醒來”後,這還是第二次來。第一次,人都沒上樓。只在樓下給來拖行李的陳楓壓陣。當時為什麼不上樓?現在回想,大概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情怯。
可這一次怎麼會一樣?屬於這個“家”的記憶,如今全都歷歷在目。
客廳幾乎還保留著他離開時的樣子。當初陳楓為他添的一些裝飾、綠植,都還在原位,原來她並沒有丟掉。
殷逢不由得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女人,她神色平靜,好像沒什麼異樣。
殷逢卻能感覺到絲絲點點酸楚的情緒,在胸中翻騰。
尤明許說:“你坐會兒,我去收拾行李。”便走進臥室。
殷逢在沙發裡坐下,看著周圍,腦子裡想起的,卻是無數次,自己學尤明許的樣子,抱著雙膝,蜷在沙發裡。對她撒嬌也好,偷偷看她也好。有時候她像是沒察覺,任由他蹭著;有時候,卻只准他坐在原地,不準亂動……
想著想著,殷逢就笑了,原來那滋味,當時懵懵懂懂,如今回味才知,甜得讓人意搖神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