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也只是淡淡地笑,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上頭,心裡湧起一絲燥意。冷不丁有人在耳邊說:“我要嫁給你,我怎麼不知道?”
尤明許低頭笑了,隨口道:“怎麼?委屈你了?”
那人嗓音低沉得像蓄勢待發的動物:“就怕你不來委屈我。”
軟和的甜意,慢慢在胸口盪漾開。尤明許心想,終於啊。終於幹掉了讓警方頭疼,對他而言也最危險的懲罰者組織,如他所說,幾乎是連根拔起。那雙暗中窺探他幾年的眼睛,如今被他親手關進了牢裡。他還好好的,她也好好的。身邊還有很多人,也好好的。尤明許想得心中激盪,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肩上。
她雖然是個大方爽辣性子,當著這麼多人,還是很少主動對他親暱。殷逢感覺到肩上一軟,身子就朝她的方向傾了傾,讓她靠得更舒服。兩人動作並不大,無聲,旁人見了,也不覺得有什麼。於是兩人就這麼在熱鬧的飯局上,靜靜依偎著。
又有人來敬他們倆酒,尤明許下意識起身,腰卻一緊,殷逢已經一邊摟著她,一邊和人交杯換盞,神態自若。尤明許突然想起,之前有一次他和隊里人喝酒,那時候還是尤英俊,全程就跟個小媳婦似的守著她,只被允許乖乖舔了幾口酒。
現在,他換了副模樣,感覺好像也不錯。
又吃了一會兒,尤明許見他的臉有些紅了,問:“你沒喝多吧?”
他瞥她一眼:“沒有,我還很清醒。”說完燦然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尤明許心裡就這麼一顫。
期間,刑警們又說起件趣事,尤明許和他們一塊嬉笑怒罵,還幹了兩杯酒。等她回過神,才發現身邊人沒了動靜。
殷逢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許夢山也喝得半醉,笑嘻嘻地問:“尤姐,你男人不行啊,這就倒了。”
尤明許張嘴就罵:“你才不行!那麼多人都灌他一個!”
眾人哈哈大笑。
尤明許湊過去,輕拍他的臉:“你沒事吧?”
“唔……沒事……”
“喝點水?”
“不要!”
眾目睽睽下,尤明許的心跳莫名有點快。
大夥兒也吃得差不多了,尤明許從家裡叫來了塗鴉,和許夢山合力,將像是睡著的殷逢給架上了車。
尤明許的頭喝得也有點暈,但不至於醉,靠在後排,摸著殷逢的手。見他雖然閉眼不動,但臉色還好,呼吸也正常,就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