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樊佳說:“嘖嘖,這一波體貼攻勢,說得我都快相信了。難怪那些姑娘會發裸貸影片給他們。這樣的空頭承諾,卻恰恰如同救命稻草,也給女孩們一個自欺欺人的理由,這樣容易就上了當。今後還不任他們擺佈。”
許夢山在旁精闢總結:“所以說,最毒婦人心。”
換來樊佳一個例行白眼。
警方按兵不動。
果不其然,兩天過後,樊佳的應還利息和滯納金逾期,這天清早,她的手機開始收到一大堆騷擾簡訊:
“你在我公司所借30000元,本期應還利息和滯納金已逾期!已逾期!請儘快償還利息,避免不必要的糾紛發生!”這是客氣的。
“樊琳琳,還錢!還錢!還錢!怎麼這麼不要臉呢?欠錢不還,天打雷劈!”這是謾罵的。
“樊琳琳,你的身份證號、畢業證我們都知道。按時還錢,不然叫你好看!”
“臭婊子,讓你還錢知不知道?你住在XXX小區X號樓503室,手機號是XXXXXXX,不還錢,等著被潑油漆!”
這些是侮辱威脅的。
樊佳立刻“驚慌失措”給陳昭辭打電話,但這回,沒人接了,發簡訊也沒人回。只是任由騷擾簡訊,鋪天蓋地朝她而來。
這讓樊佳還頗有些訕訕,心想老孃就一點魅力沒有,他就這麼開始無情收割了?過分!
尤明許和韓烽等人,卻覺得勢頭正好。就得讓蘋果哥把樊琳琳逼上絕路,和前兩名死者一樣的困境,才知道後頭,會發生什麼。
“樊琳琳”會不會成為第三個,誰也不知道。分金寶公司和連環兇殺案有沒有關係,暫時也無從知曉。
但是韓烽那邊,對全市嫌疑車輛,還有那枚指紋,都進行了新一輪深入排查,一無所獲。刑警們最害怕的情況,正在漸漸逼近——那就是這種全無頭緒,從一開始就從兇案現場斷了線的案子。你都是有預感的,預感這種案子,就像不小心摸到的一顆雷,在你手中無聲爆開。從此經年累月,你都被它吊著,彷彿一塊冰涼的沉重的石頭壓在心頭,你卻連兇手的影子,都沒指望摸到。
所以分金寶公司,成為了專案組唯一的線索,還是沒有任何直接證據的線索。你抓嗎?得抓緊啊,刑警,開弓沒有回頭箭啊。
又過了一天,對方的手段火速升級,刑警們樂見其成。
這時,樊佳當初在協議裡留下的親友聯絡方式——母親(尤明許)、父親(韓烽)、同學(許夢山等等人)……全都接到了來意不善的電話:
“喂,許夢山是吧?樊琳琳在我們公司借了3萬,利息都沒還。讓她趕緊還錢!別這麼不要臉!”
“你女兒在我們公司借了3萬,現在利息就滾到了6000,什麼時候還錢!不然讓你們全家好看!”
蘋果哥依然不接樊佳電話,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
大夥兒在警局開碰頭會。
尤明許問:“陳昭辭現在人在哪兒?”
一名警察答:“我們的人24小時盯著他,10分鐘前報告過位置,他又去了上次和樊佳碰頭的地方,應該是又有’業務’。”
尤明許淡笑著對樊佳說:“你魅力不行啊,這才兩個星期,人家也沒心軟,手起刀落就要逼你上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