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一兩分鐘,她都把桌面收拾好,才收到回覆:“沒有。你在幹什麼?”
這些天他不聞不問不聯絡,尤明許雖然也沒空,心裡到底是有點不舒服的。只是此時看到他過來的話,心裡才柔軟了幾分,索性直接打了個影片過去。
兩人都到這個份上了,現在打個電話,聽著“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等待接聽的聲音,尤明許居然有幾分不自在。
他接起了。
畫面裡出現天花板,病床,繃帶,病號服。殷逢坐在床上,靜靜望著她。
尤明許一時也不說話,只是仔細打量著他。臉色看起來似乎好多了,頭也乾乾淨淨的,臉還是瘦,因為纏著繃帶要換藥,沒穿衣服,只是披了件病號服在肩上,露出肩膀和胸口。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深深暗暗的,沒有半點溫和可愛,似乎也在打量她。
還沒等她開口,他先說話了:“瘦了。”
尤明許愣了愣,說:“最近太忙了。你能坐起來了?”她有些高興。
殷逢很冷地哼了一聲,說:“一個星期前就能起來了。”
尤明許盯了他兩眼,淡道:“厲害啊。”
他接得很順口:“那是當然!”
尤明許就忍不住笑了,眼眸盈盈。
殷逢看了她一會兒,倒是沒笑,人又往下靠了靠,倒是顯得慵懶了幾分。
他說:“你都在忙什麼?”
尤明許就把這些天的工作大概說了說,想起剛才看的卷宗,和一併和他說了。
殷逢沉思了一會兒,說:“掃描一份給我。”
“行。”尤明許說,“當年的案情算是很明朗,只是不知道……你覺得殷塵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殷逢答:“當年他才二十出頭,大學剛畢業,比……伯母還小了七八歲,在我的記憶裡,他那時候還比較正常,只是過得不太好。懲罰者組織,那時候他也沒有能力建立。我想或許是和伯母有關的什麼事,那起案子,給他帶來比較大的精神衝擊甚至創傷。所以他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復仇、懲罰的善惡觀,或許也是從那時就開始積累成型的。”
尤明許其實也有相同的感覺,其中肯定還有隱情。甚至她想,會不會正是母親的因公殉職,才讓殷塵不再信任司法,決意成為懲罰者呢?
當然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殷逢問:“你有什麼打算?”
尤明許搖搖頭:“不好查,我會再想想辦法。如果殷塵真像你說的,會再現身,最好是從他身上入手。”
“嗯。”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尤明許感覺已無話可說,就說:“那你早點休息,有事給我電話。”
他盯著她,眸色難辨。
尤明許:“怎麼了?”
他沉默了幾秒鐘,說:“你急著去幹什麼?”嘴角露出譏誚的笑。
尤明許:“……我什麼時候急了?打算下班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