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問:那你叫什麼?
郭飛嶸笑了,表情清清冷冷的,說:你猜?他與她說話的語氣,卻透著逗弄。
尤明許的心思卻轉得飛快。
他讓她猜。
那是不是意味著,應該是她知道的一個名字?
邢幾復這時卻笑了笑,即便落到這個境地,對手不明,他依然保持著平靜和氣場。他說:十年前就接近我了,我們有仇?
郭飛嶸淡道:是啊,我們當然有仇。
這下尤明許聽不明白了,心想難道郭飛嶸是邢幾復以前的某個黑道仇家,或者是被他所害的人,所以才加入懲罰者組織。這樣也說得通了。
只是,看著郭飛嶸這通身的氣度,還有他能指揮這麼多的懲罰者。經過上一次警方的打擊後,懲罰者組織應該沒剩下多少人了,今天說不定是傾巢出動,那麼,郭飛嶸就有可能是
那個人。
尤明許按下心頭疑惑,旁觀他們兩人交鋒。
這時邢幾復也陷入沉思。他縱橫江湖數十年,記憶超群,十年前?卻對眼前的人沒什麼印象。如果是仇家,他早年間趕盡殺絕,卻不知道哪裡冒出這號人物。
邢幾復也不糾纏身份了,轉而問:你想要什麼?什麼都可以談。
郭飛嶸笑了笑,拍了兩下手掌,說:邢老闆還是這麼直接。不過明許,你來告訴他,我們要什麼?
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他叫她明許,似乎他們應該是相識的。尤明許不動聲色,冷冷地對邢幾復:他們自詡懲罰者,已經殺死不少逃犯。你說他想要什麼?
郭飛嶸顯然很滿意這個回答,笑意不變。
邢幾復聽明白了,儘管匪夷所思,他的反應也十分乾脆,說:行,我跟你們走,任你們處置。但我的女兒兒子是無辜的,放了他們,我可以給你們很大一筆錢,大到你們可以去幹任何想幹的事。你們既然已經被警方盯上,想來也不容易。有了這筆錢,行事就會方便很多。
饒是尤明許,都是一愣,忍不住看了眼邢幾復。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視生死於無物,還在和對方談判,並且敏銳抓住對方的弱點,誘之以利,目的也很明確,要保她和邢琰君的命。尤明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既不想感激他,可又無法視而不見。
郭飛嶸笑了一聲說:還真是舔犢情深!只可惜,我從來不和有罪的人交易。執法的人,怎麼可以和懲罰物件交易?至於你的兒子女兒,還真不能放,我另有用處。
尤明許的心一沉。
既然談不攏,邢幾復也就不再開口。
麵包車行駛在顛簸的山路上,但懲罰者們個個兇悍,幾支槍一直對著兩個俘虜。尤明許一點脫身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木簪還在她頭上,剛才襲擊郭飛嶸時她留了一手,並沒有暴露。她只能耐心等待。
還有殷逢,和其他警察。
懲罰者們剛出深山,又入深山。
殷逢還能追到她的訊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