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的確是出來踩點的,她總要摸清他們現在的人手情況,心裡有數。看到受傷的邢琰君,她感到意外。據說邢幾復從來不讓親兒子沾手這些事,看樣子這回也讓太子爺跟來了,而且出了意外。她也在猜是不是湘潭佬動的手。
結果一轉眼,就看到那人的面孔。
尤明許眼睛都瞪直了。
似乎每一次,殷逢都會在她意想不到的時間、地點,以她覺得完全不可能的方式,就冒了出來。龍潭、虎穴,都攔不住他。偏偏每一次,他還都能好好的,屁事兒沒有。
看到她呆住的表情,殷逢忽然就感到了愉悅,笑了。
而尤明許只看到黑乎乎的視窗,向來冷傲邪氣的男人,伸了個腦袋出來,嘴上還貼了塊大大的膠布,頭和衣領也是亂的。他卻在對她笑,這一剎那既有尤英俊的傻氣,又有如今的他,所具有的沉穩篤定。
尤明許清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這一剎那混亂不已。他只是一個笑,卻令她渾身上下都感覺到了觸電般的悸動。
兩人沉默對望了一會兒,怕引起嘍囉們的注意,尤明許轉過頭去,看向了另一邊。
過了一會兒,殷逢看到她也笑了,眼眸低垂,嘴角翹起。他知道那就是在對自己笑,猛然間他只感覺到心臟漏跳了一拍,酥酥麻麻的感覺在心上爬。
——
尤明許回到房間,自然不會睡,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門一響,羅羽進來了,神色如常,走到床邊,合衣躺下。
兩人都靜了一會兒,尤明許睜著眼留心著他。
他卻已閉眼,一隻手搭在額頭上,說:“睡吧,明許。一切明天都會有個結果。”
過了一會兒,尤明許也閉上眼睛。
本來她只是半睡半醒,忽然某個時分,聞到了一陣很輕的香味。她腦子裡一個激靈,想要睜眼,卻覺眼皮沉得厲害。猛然間香氣逼近,什麼東西重重按在了她的口鼻上,她急喘了兩聲,頭暈腦脹,陷入了昏迷。
——
殷逢是被臉上的肉疼醒的,有人在扯。
他睜開眼,就看到昏暗的光線裡,冠軍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他們還在那廢棄的農舍裡,旁邊的塗鴉和陳楓也在揉眼睛。
冠軍遞了杯水給他,說:“殷老師,你們被下藥啦。其他人都跑了。可惜論下藥,我是他們祖宗!”
殷逢從地上爬起來,說:“他們走了多久?”
冠軍答:“半個小時。”
“阿許呢?”
“當然也被帶走了。不過奇怪,除了你們,他們還留下了兩個人,也被下藥了。”
殷逢等人走到另一間屋子,果然看到兩個人躺在地上,昏睡不醒。不是別人,正是昨天護著邢琰君逃出來的好手。
陳楓問:“這藥會讓人昏迷多久?”
冠軍答:“起碼到明天晚上。”
陳楓:“交易就在今天,真到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又看一眼地上的兩人,昨天邢琰君在車上還提過,他身邊,都是父親親選的人。偏偏昨天羅羽還說,今天一早要送邢琰君回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