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兩眼:“敢讓我滾的,你是第一個。”
尤明許失笑,說:“你還挺嘚瑟。”
“怎麼,看不慣?”
“等打過再說。”
原本景平對於和她的約架,是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他是真的不願意和女人打。女人天生體格力氣都要弱於男人,打個屁。但這幾天相處下來,尤明許的利落、機敏和果斷,他都看在眼裡。很難得的,竟有了幾分棋逢對手的感覺。
人家還只是一個小姑娘。
“行。”他眼裡有了淡淡的笑,低聲說,“儘量不把你打哭。”
“……你說什麼?”
塵埃落定。
殷逢身披一條薄毛毯,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看著他們兩人說話,有時笑,有時互相打量。
其實尤明許和景平頂多只說了一兩分鐘話。可在殷逢眼裡,感覺已經耗了很久。那兩個人似乎只要靠近,就會非常投機,性格相契。
殷逢閉了閉眼又睜開,旁邊的陳楓看著他的表情,說不出什麼心情。有種你終於把自己玩成這樣的幸災樂禍感,但身為殷逢的奴僕,又為自己這種邪惡的心情感到歉疚。其實就算是陳楓,看著前頭兩個刑警,都感覺挺登對的……那是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們身上真的有某種如出一轍的氣質。
“阿許。”殷逢忽然揚聲喊道。
尤明許轉過頭。殷逢招了招手,她便走過來。
兩人眸光一對,尤明許的目光迅下落,不著痕跡把他看了圈,沒受傷。
她問:“什麼事?”
殷逢忽然以手握拳,放到唇邊,連咳數聲。陳楓一臉緊張:“殷老師,沒事吧?”
尤明許也緊盯著他的臉色,似乎是有點白。
殷逢又揉了揉額頭,說:“沒事。頭有點痛,剛才爆炸……”他欲言又止,看向尤明許:“我不要緊,馬上上樓。”
尤明許也有此意,但看著他眉頭緊蹙,心裡也有點煩躁,說:“你去醫院,現場我們去看就可以了。”
“你們?”殷逢冷笑了一聲,“害我的兇手老巢,我自然要親自去看。”說完就先邁步朝電梯走去。
尤明許不知道他又抽的哪門子風,有點陰陽怪氣。她叫上許夢山景平等人,一塊上樓。
但因為殷逢剛才說頭疼,進了電梯,尤明許就始終留意著他。然後看到他又用手按了按額頭,她便靠近他身邊,問:“沒事吧?”
他嘴角似乎很勉強扯出個笑:“沒事。”
忽然間,額頭上一陣溫軟。是尤明許探手過來,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
殷逢的額溫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尤明許放下手,沒說話。
殷逢低下頭,看到燈光下,兩人腳邊都是道淺淺的影子,挨在一起。她一直站在他身邊,沒去管別人,也不說話。殷逢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愉悅感像是一口清淡的蜂蜜水,慢慢地浸入胸腔裡。
景平和一名手下交代完一些事情,一抬頭,就看到尤明許和殷逢站在一起。其實那兩個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站著不動。但就是站得很近,莫名的,你就能感覺到他們倆之間,有種很親密的旁人根本無法介入的氣場。景平這樣一雙敏銳的眼,一眼就能看出來。
他只看了一眼,就看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