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個熱血的小姑娘,都沒有親手抓過重犯。小姑娘還想做一輩子的人民警察,一輩子懲奸除惡。
明明應該是他們這些凶神惡煞的成熟刑警,替她擋在前頭。她卻挺身而出,甘願為餌,揪出了分金寶公司深藏的犯罪集團。
小姑娘的一輩子,應該還長著呢。
“尤姐是我的偶像。”
“我們尤姐,可是這條街上最靚、最牛~逼的女警哦。”
“哪天我也能像尤姐一樣,親手抓個大壞蛋!”
……
尤明許只感覺到鼻子發酸,心想老子算哪門子的偶像,連樊佳的人都找不到。而樊佳被重錘擊中倒地的畫面,再次閃過她的腦海。於是她心裡更悶,更堵。有些事沒有辦法深想,她的臉色變得越發冰冷,腦子裡只餘一個堅定信念:
她絕不會失去自己的戰友。
絕不會。
因為,他們是人民警察。
“阿許,你猜我能不能在欄杆上走路?”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尤明許沒理他。
結果那道不安分的身影,翻身就爬到了走廊的護欄上。護欄上沿只有十多公分寬,這裡是三層樓。而殷逢深吸口氣,平舉雙手,一步步往前走。
尤明許抬頭看著,只感覺到額頭又有根神經在跳:“下來!”
殷逢卻說:“我要是走到那頭,你能不能笑一笑?”
尤明許沉默。
他低頭看著她,哪裡曉得就是因為這一分神,雙腿居然晃了晃。尤明許只嚇得全身一抖,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抱得極緊。
可這傢伙卻站得穩穩的,半點沒有要摔的驅使。兩人一高一低對視了幾秒鐘,她鬆開手,說:“滾下來。”
殷逢一躍而下,拍拍手,衝她笑。像個得意的少年,可又有幾分青年男人才會有的調侃目光。
尤明許不知怎的,心跳又緊了一下,頗為懊惱,可之前的壓抑難受,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她輕罵道:“混蛋!下次再這樣,滾回你自己家住。”
他湊過來,說:“可我現在就住在自己家。”
尤明許一摁他的頭,胡亂揉了吧發洩,轉身走了。殷逢望著她明顯輕快了的步伐,笑著跟隨。
——
指紋比對結果很快出來了。
三個不符合,一個指紋無效,無法比對。
天還是黑的,離天亮依然有很長一段時間。
尤明許拿著鑑定報告,和殷逢坐在警車裡。
這四名嫌疑人,是從殷逢和範淑華教授的側寫畫像,從茫茫人海中直接篩選出來的。完全的犯罪心理手法,跳過了邏輯推理與證據尋蹤。事實上,警方也沒有獲得什麼有價值的證據。
尤明許既不確定,那名殺手是否就在這四人裡;也不確定,即便殺手在其中,他是否就是襲擊、帶走樊佳的人。但是他們現在沒有別的線索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而且一個刑警的直覺提醒她,這四個人中,有人藏著秘密!
他們也無法獲得別的警力支援,因為不能因為殷逢的畫像,就去改變大部隊的偵查方向。
但現在,三個不符合。只剩下一個符文秀了。
如何確定,符文秀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