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陽眉頭微皺道:“前輩還知道他可能去什麼地方嗎?”
蘇婉搖搖頭,望向他的目光帶著歉然之意。
西陽道:“晚輩不知前輩為何讓他去隱龍湖,據晚輩所知,那裡是散修才會去的地方。”他的語氣已開始轉冷,既然對方提供不出有用的線索,那他就要把心中的疑慮弄清楚。
公孫衝不安的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襟。
黃櫻眼中的不悅之色一閃而過,雖然心中對西陽生出了不喜之情,但仍含笑道:“小道友不該多心,家師對尋易是極關愛的,得知其未去隱龍湖後,一直憂心忡忡,你對好友的關切之情我們能理解,可有些話還是等多瞭解些內情再說才好。”
西陽看著黃櫻不卑不亢道:“我方才所問的不正是內情嗎,請前輩賜教其中緣由。”自從聽公孫衝說到尋易被逐出師門了,他心裡就對玄方派沒了好感。一則是懷有怒氣,二則是他年紀雖小,但在天英派身份卻很高,儘管平日從不倚仗身份自尊自大,可那份氣度在潛移默化中已經有了,此時面對玄方派師祖級別的人物並無怯意,若真論起來,黃櫻未必比他輩分高。
一旁的公孫衝開始暗自叫苦了,他萬沒想到西陽竟有如此膽量與豪氣,說起來他在聖陽派輩分也不低,可他的師尊收他為徒時幾乎與聖陽派沒什麼往來了,他師徒二人跟散修沒什麼差別,所以他自然不會有地位尊崇者的氣度了。
在這方面,尋易與他二人又不同,那是個跟誰都敢嬉皮笑臉的,好像他天生就有不把身份、權勢當回事的本事,當然,他想擺架子時也沒人會把他當回事。
黃櫻淡淡一笑,剛要開口,蘇婉先發話了:“你先帶公孫道友去客館吧。”
黃櫻恭敬的應諾了一聲,臨走前還笑著對西陽說了聲:“小道友,靜靜心,有話好好說,別最後弄得自己難為情了。”
“多謝提點。”西陽平靜的對她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一臉躊躇的公孫衝儘管去。
公孫衝著急的對他又使眼色又搖頭,出了門頭還朝後扭著。
蘇婉指了指几案前的蒲團,輕聲道:“坐吧。”
西陽微微躬了躬身,道:“多謝前輩,晚輩不敢越禮,站著就好了。”
蘇婉垂著眼簾道:“你與易兒一點也不同。”說完,她取出一張紙,看著上面的字跡道,“難得你們倆這份情義,易兒所料一點不差,這是他先前給你留下的信,沒想到真用上了,看看吧,這應該能讓我省許多口舌。”
聽說尋易有信留給自己,西陽急切的接過來仔細觀看,那熟悉的字型與熟悉的語氣一看就是尋易親筆,認真看完後,西陽默默的把那張紙放在几案上,然後緩慢而莊重的對蘇婉深施一禮,直起身後眼圈已經發紅了,聲帶哽咽道:“西陽對前輩多有不敬,請前輩寬宥,晚輩想知道他當時到底遇到了遭遇了什麼事,竟需提前留下絕筆。”
蘇婉哀嘆一聲,簡要的把事情原委講述了一遍。
西陽聽罷沉默不語了。
蘇婉盯著他道:“他始終不肯說你拜入了哪個門派,想來此事必與你們天英派有關,你能告訴我點什麼嗎?”
西陽緊閉嘴唇,銼魂陣是天英派的機密,他是向師尊保證過不外洩的,既然尋易也在保守這個秘密,那他更不能輕易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