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鬧都晚上十點多了,老舅領我們找了個燒烤吃點飯,我頭一次上那麼高檔的燒烤,那個年代燒烤一般都是粑粑店,這個燒烤有四層樓,金碧輝煌,大廳天棚上十幾個大吊燈,我印象特別深,名字叫井岡山燒烤。老舅把我們送到門口,告訴我們這個事交給他放心,他一定讓打我們的人都挨處分,然後說他還有事就不陪我們了,我看見他臨走給了大哥五百塊錢。
吃飯前我們挨個給家裡打了電話,按照我的統一部署,大家都先各自安撫住家裡,都告訴家裡不用來哈爾濱了,就是同學之間的小糾紛,已經解決了,他們明天就都能坐車回家了。
各方落座,點菜,由於心神安定,眾人食慾高漲。
等菜時,我示意大家安靜:“哥幾個我說個事,今天這事多虧了大哥,我說個不成熟的提議,這頓飯咱幾個請大哥。”
眾人都說好,大哥擺手道:“誰請不一樣,老舅剛才給我留錢了,就都別和我爭了。”
四哥說:“不是那麼回事啊,今天要不是有老舅咱幾個就廢了,不點開除倆啊。”
眾人不自覺的點頭附和。
大哥說:“這樣啊,小五,哥幾個,你們聽我說。老舅來平事,這些都是後話了,要不是小五,老三,拼命護著我;小北搬救兵;老四、老二殺入重圍。哥備不住讓人蛤蜊油都捏出來了。”
大哥端起扎啤杯說:“來吧哥幾個,雖然菜還沒上啊,但是咱們先乾一杯,這杯酒,敬咱們哥幾個自己!”
大哥舉著杯頓住了,眼睛紅了,明顯是比較激動了。
這個感情瞬間就傳染了大家,我看大家眼眶都有點紅了。
我接到:“出生入死。”
大家齊聲:“對,出生入死!幹!”
接下來又是戰功回顧時間,誰在關鍵的時刻放大招,誰在團戰時候收人頭,小北蹦蹦噠噠的邀功,大手指頭往後一比:
“哥幾個,我人送外號玉面小飛龍並非浪得虛名吧~”
三哥:“你快拉倒吧,你那臉跟擦了煤灰似的。”
小北笑到:“嘿嘿,這是後天曬黑的。”
我接到:“塞黑的?不是波黑的?”
小北繼續說:“要不是我當機立斷,在地上翻騰而起,前去報信……”
大哥說:“你那是翻騰麼?你是滾地龍。”
小北賴嘰了:“哎呀!還能不能讓人說話了!”
眾人笑:“你說,你說。”
小北對著我和大哥說:“要不是我當機立斷,在地上翻騰而起,前去報信,你們幾個是不是廢了。”
我和大哥點頭附和,三哥:“對對對,小北功不可沒,來來,咱們仨敬小北一杯。”
這時候四哥插了句話,聲音不大,振聾發聵:“哎?你們幾個怎麼不給我倆打電話?”
我們四個舉著酒杯都石化了,凝了一會,大哥無奈的堆笑:“哎呀!我日!可不是麼,怎麼不知道打電話呢!”
我捂著額頭,心力交瘁:“咱幾個山炮,還以為通訊基本靠吼呢。”
四哥嘿嘿的樂著:“來吧,為哥幾個這不足二兩半的智商幹一個吧。”
眾人杯酒下肚後,四哥岣嶁著身子盯著眼前的酒瓶子,還在偷笑:“你說你們幾個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我倒滿酒:“當時戰鬥節奏太快了,實在是沒機會打電話,除了大哥。”
三哥說:“對,我們幾個守寢室的時候,大哥還在後麵人家寢室裡輔導人思想政治呢,大哥,你為什麼不打電話,你是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