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蓮和曲維揚兩人坐著從首都到長春的火車臥鋪,嘉和買票的時候託了人,買了兩張對著的下鋪。
白天倆人說說話聊一會兒,再吃點兒東西,天黑了就躺下睡覺,好歹的這二十幾個小時算是混過去了。
正月十七早晨七點多鐘,火車到了長春,二人下了火車,隨便找個地方吃口飯,然後就坐車直奔鍾家。
到了鍾家大門外,曲維揚上前敲門,然後就聽見裡面有人應答,“誰啊?稍等,這就來開門。”
是鍾家那個保姆的聲音,話音剛落,鍾家大門從裡面敞開,果然是那個保姆出來了。
“劉大姐,我們來看看鐘老。”巧蓮站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保姆劉姐。
這位劉姐自從鍾翰軒回到省城,她就一直在鍾家,跟巧蓮也算熟識了。
“哎呀,是巧蓮妹子和曲家兄弟啊,你們怎麼來了?
鍾老剛才還唸叨你呢,說是你們也不常來省裡了,見不著想得慌呢。”
劉姐見到巧蓮兩口子格外開心,扭頭就朝屋裡喊,“鍾老,馮姨,是撫松的曲家兩口子來了。”
鍾翰軒自打退下來之後,基本上也不怎麼出去了,每天就是在家裡待著。
他忙碌習慣了,這麼閒著的確是挺無聊的,方才還在跟馮翠英唸叨呢。
以前沈靖安兩口子沒事了還能過來坐一坐陪他們聊聊天,如今這兩口子也去首都了,鍾翰軒就覺得日子越來越沒意思。
兩口子正念叨著呢,就聽見保姆小劉在喊。
鍾翰軒耳朵略微有點兒背,沒聽明白喊什麼,於是就問馮翠英。
“翠英啊,小劉在外面喊什麼呢?這是誰來了?”
馮翠英比鍾翰軒小十幾歲呢,還不到七十,她身體挺好的,眼不花耳不聾,自然能聽清保姆喊什麼。
“是維揚和巧蓮來了,小劉喊,撫松曲家來人了,那不就是維揚他們麼?”馮翠英高興的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啥?是維揚他們來了?”鍾翰軒一聽高興極了,也從沙發上起身,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不等這二人從屋裡出去呢,保姆劉姐已經領著曲維揚和巧蓮進屋了。
“鍾老,馮姨,快看,你們唸叨的人來了。”劉姐也挺高興,她在鍾家這些年了,知道老兩口惦記什麼。
“六叔,六嬸,過年好啊,我們來看看您二老。”
巧蓮和曲維揚邁步進屋,含笑的跟鍾翰軒夫妻倆打招呼,“又是半年多沒見了,六叔,您身體可好啊?”
“好,好,挺好的,都挺好。”鍾翰軒一見是曲維揚兩口子來了,別提多高興呢。
“你們兩個也是,那麼長時間都不來看我們,我都想你們了。”
臉上笑著,眼睛卻控制不住的模糊了起來,年紀大的人念舊,總尋思以前的事情。
鍾翰軒夫妻沒兒沒女,最親近的就是巧蓮夫妻。
可巧蓮兩口子都忙,一年難得見幾次,老爺子成天想著惦記著。
如今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老爺子能不激動麼?
鍾翰軒落淚,那邊馮翠英也是跟著掉眼淚。
這老兩口無兒無女,身邊除了劉姐就沒有旁人,著實是孤單的慌,一下子見到巧蓮夫妻,便激動的都掉了眼淚。
“六叔,您看您,這怎麼還落淚了呢?六嬸,您別哭啊。
唉,我們也實在是忙,難得有時間能出來一趟。
這不是去首都麼?回來的時候我就說,不如買了到省城的票,過來看看您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