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維揚一聽嘉祥這話,眉頭皺的更緊了,“老五,我們平時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是不是?
現在是什麼時候?打擊的就是這些投機倒把,你媽之前又是給你寫信又是給你打電話的,你咋就一點兒不往心裡去呢?
得,你趁早歇了心思,我才不管你這些破事兒呢,別哪天你惹了禍讓人給抓起來。”
曲維揚搖頭擺手的,就是不肯答應。
“爸,你看你,現在南面都這樣,人家都是靠做貿易掙了錢的。
再說了,我這是幹好事兒呢,咱東北那些糧所糧庫裡頭,哪個沒有陳糧啊。
這幾年糧食產量增加,那糧庫裡的陳糧都沒地方放,我這麼做不是也能幫著解決一部分麼?
爸,你要是不幫我,那我可就去找鳳英姐和姐夫了啊。”
嘉祥見老爸不肯答應,眼珠一轉,就說要去找鳳英和她男人。
鳳英的丈夫,正是縣糧庫的主任,管著縣裡各鄉鎮的糧所呢,他手裡肯定是有不少糧食要往外出售。
嘉祥從南方回來的時候早就琢磨好了,糧食他肯定能弄到,運輸也不愁,風林兄弟幾個都在運輸隊呢。
現在就缺老爸給弄一紙批文,就萬事大吉可以直接往南運了,這可是掙錢的好機會,嘉祥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爸,你就信我這一回吧,沒事兒,那邊都是談好了的,我辦事兒您還不放心麼?保管沒問題。”
嘉祥繼續發揮黏人功能,纏著老爸非得他答應不可。
“不是,你小子咋就這麼黏纏人呢?成天想一出就是一出啊。
你也不想想,從咱這運糧食到南方,那光是批文就行的事兒麼?
本錢呢?你不拿本錢,糧庫能把糧食給你?
還有,怎麼運?光是運費也不少錢呢,你都尋思了麼?”曲維揚被兒子纏磨的快無語了,氣的直瞪兒子。
“爸,別的不敢說,錢我還是有的。
我早就打算好了,從咱這用汽車把糧食運到通化,到通化了直接用火車裝一車皮往南運就是了。
火車線路什麼的我都摸準了,相關的那些人也都找了,現在就差一個手續,只要有手續,那邊啥都好說。
錢更不是問題啊,我手裡差不多有三十萬,第一批肯定夠了,到那邊賣了糧,我就有錢回來再倒騰了啊。”
嘉祥倒是胸有成竹,他回來這一路,早就把相關的事情都整明白了。
現在就卡在老爸這裡,沒有老爸點頭,他這糧食就運不出去啊。
“三十萬?不是,你小子跟我說明白了啊,你從哪裡整出來三十萬?你幹啥掙的?”
曲維揚別的沒聽明白,就聽見兒子手裡有三十萬了。
這小子從哪兒掙了這麼多錢?不會是幹什麼壞事兒了吧?
“嘉祥,我可警告你小子啊,你要是敢做什麼壞事兒,我第一個就不饒你。”
嘉祥一看老爸這樣,趕忙解釋,“爸,我沒幹啥,就是之前我跟人家倒騰了幾回盤條和螺紋鋼。
我萬喜哥不是在鋼鐵廠麼?他跟鋼鐵廠的廠長關係特別好,我就從鋼鐵廠要了一些份額,給我批了幾回條子。
也不用我出錢,就把南方一些客戶調過來,我從中賺個差價什麼的。
一次能掙十來萬,除了分給萬喜哥的,我還剩下二十幾萬,再加上三哥這兩年給我的分紅,就攢下了不到三十萬。”
“要不是這一回給家裡買了彩電、冰箱、洗衣機什麼的,我手裡就夠三十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