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曲維揚兩口子輾轉反側幾乎沒睡,天剛矇矇亮,曲維揚就起來到岔路口去等著了。
曲維揚剛到岔路口沒多長時間,就見到一輛吉普車呼嘯而來,到了他跟前兒猛地停下來。
“爸,你站在這兒幹啥?”車上下來的正是嘉俊。
這小子昨晚正好就在縣大隊值班,今早晨一大早就接到了彭兆先的電話。
一聽說媳婦兒差點兒遭毒手,嘉俊氣的火冒三丈,直接領著人,開著吉普車就往回跑。
不想剛到石嘴子的岔路口,就看見了曲維揚,於是趕忙下車跟老爸打個招呼。
“我出來等你們,領著你們去現場看看。”曲維揚怕嘉俊他們不知道哪裡,找不到地方。
“哦,那上車來吧,咱稍微擠一擠,趕緊過去。
不然等會兒來往的人多,好多腳印什麼的就看不清了。”
嘉俊拽著曲維揚上車,幾個人在後座擠了擠,也能坐的開。
於是吉普車繼續往前走,在離著事發地點還有一兩百步的地方,曲維揚開口,車停在路邊。
嘉俊領著縣大隊的幾個人,下車去檢視現場。
玉淑的車子還在路上躺著呢,地面上還有昨晚打鬥的痕跡,路邊李富春隱藏的樹叢,依舊能看出有人曾經躲藏的痕跡。
這三月中下旬,接連下了幾場雨,路邊的土都比較溼潤,地上草叢附近好多腳印。
縣大隊的人勘察了現場,把所有線索都拍了照片,而且還將地上的腳印拓印了下來,這些都是證據。
有了這些就可以充分證明,有人在路旁草叢裡隱藏過,地面上的腳印經過對比,就可以知道是什麼人了。
勘察取證完畢,一行人又上了吉普車,直奔公社。
嘉俊等人趕到大營公社的時候,公社幾個幹部已經都聚齊了。
彭兆先一早起來,就把韓運鴻、張文廣、秦長明、嘉康等人全都喊到了一起,商議李富春的事情。
嘉康一聽說玉淑差點兒受害,氣的不輕,要不是韓運鴻等人攔著,他就能衝去牲口棚再揍李富春一回。
好歹被大家攔著勸著,這才沒有衝動犯錯,眾人正要商議怎麼處理這個李富春呢,吉普車就來到了公社門口。
“韓大伯,那兔崽子在哪兒呢?我今天要不把他扒皮抽筋,我就不是曲嘉俊。”
嘉俊這一路上都憋著火兒呢,有人敢惦記他媳婦?他非得打死那個李富春不可。
“嘉俊,不許胡鬧,這事兒既然已經交給了公社還有縣大隊處理,那就按照程式走,你不能再動手打人了。”
沒等別人開口,身後的曲維揚發話了。
誰不想揍死那個王八蛋?曲維揚也很想去剁了他餵狗。
可嘉俊的身份不一樣,而且還馬上就要結婚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萬萬不能再鬧出岔子。
“嘉俊,你給我冷靜點兒,那王八蛋昨晚上讓玉淑和嘉晟他們揍的不輕了。
咱現在就走正常程式,他也得被判個三五年。這就夠了,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能胡來。”
嘉俊就算是再混再愣,父母的話他必須得聽,更何況嘉俊不笨,他哪能不知道目前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