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這邊的衛生院不算太大,病房也不多,但是受傷的人卻不少。
幾個負責人商議之後,重症病人留下住院治療,輕中度傷患則是由家屬帶回去看護。
該換藥的時候來換藥,該打針的時候來打針,這也是沒辦法,床位不夠。
相比於困在井下生死不知的人,這些已經算是很幸運了,傷患和家屬都沒有意見。
於是經過治療包紮處理好傷口的傷者,就被家人帶走,只剩下重症傷患留在衛生院裡,眾人看護。
不管傷勢輕重,好歹這些人都救出來了,目前來看基本上沒有生命危險。
可困在井下的人,卻生死不知生存機率不大,那些被困人員的家屬,已經哭的昏死過去好幾個。
再哭還能有什麼用?哭也不能把人救出來,最後礦上動員人手,將這些家屬勸回去,穩定情緒。
同時,這邊也是積極動員人手日夜不停挖掘砂石,爭取早點兒救出裡面的人。
等待的日子是那麼焦躁而又漫長,一天、兩天、三天、四天,時間每過一天,大家的心就往下沉一點。
一轉眼,事故發生已經過了五天。
這五天裡,又從砂石下面挖出來了二十幾個人,都是逃跑不及時,被砂石埋起來的。
其中有兩人已經死亡,其餘只有兩三人運氣好,被埋在夾縫裡,有大石頭擋住了,受傷輕微,其餘的受傷都很嚴重。
大安衛生院已經住滿了重症傷患,沒辦法只能把人往縣裡送。
而這十幾人裡面,依舊沒發現陳民安父子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傢伙的心也有些涼了,照這個情況下去,裡面的人估計都懸。
“院長,我剛剛聽那些人說,要是再過一兩天還救不出來的,估計就懸了。
時間太長,底下沒吃沒喝,就算不受傷也扛不住,萬一受傷,那就更不用說了。”
靈芝一邊遞給巧蓮剪線剪,一邊說道。
“不會,人的生命潛力是無窮的。
有的時候,我們會覺得生命很脆弱,但有的時候,人很堅強。
越是這種時候,救援的人越是要有信心,裡面的人一定能堅持。”
巧蓮這話,不光是說給靈芝聽,也是給自己打氣。
出來好幾天,也不知道家裡什麼情況,尤其是老太太,不知道她身體怎麼樣,能不能扛的住。
萬祿已經打電話回去,告訴了陳家這邊的情況。
巧蓮也有些擔心,萬一老太太知道兒孫都困在礦井底下還沒救出來,會不會一時悲痛難過,再病倒了?
“只要還有人在裡面,不管幾天,也得繼續救援。我們能做的,就是耐心等。”
巧蓮收拾情緒,不再去想那些,用剪子將最後一針的縫合線剪斷,傷口敷上紗布包好,然後讓人將傷患送到病房。
這邊剛處理完一個傷者,那頭就聽見有人在喊,“大夫,快,救人啊,又挖出來五個人,都受傷了。”
聽見這話,巧蓮等人立即出去,“快,抬到治療室去。”
這時候也顧不上其他了,救人要緊,巧蓮看都沒看傷者,就指揮著人往裡送。
不想這時候,擔架上的那人開口了,“二姑,是你麼?我是萬祺。”
巧蓮一聽這話倒是愣了下,趕緊低頭檢視,這傷者的臉上全是黑灰,可輪廓還是能看出來,正是萬祺。
“萬祺,你爸呢?你爸怎麼樣了?”不管之前對陳民安有多少怨言,此刻巧蓮都希望聽到,二哥平安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