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舒原本是很不想做這樣一件不夠儒雅的事情的,可念及到橋婉兒她估計只會對這類事感興趣,他也只能放棄自己的形象了。
叉魚……技能他還是有的,不過,他還是要認真對待這件事,不能隨意,若是自己興致勃勃地提出去叉魚,可結果一條魚都沒叉著,這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
橋婉兒一路都像個關了許久終於被家長放出去的孩子,這樣的橋婉兒七月是常見的,在七月眼裡,自家夫人就是這般神奇的存在,需要她沉穩的時候,她一定不會慌亂,當身邊沒有困境的時候,她就是一副純粹的模樣,開心就笑,不開心就蹙眉……
山林裡的清溪是一眼能忘到底的,橋婉兒很興奮,以前在孤兒院生活的時候,年齡大的孩子總是喜歡帶著他們一群小的去撈魚,不過那時候還小,只能撈那些小魚上來玩。
這會子,橋婉兒看過去,那溪流裡竟遊著許多條巴掌大的魚。
九歌和七月吹牛,他大言不慚地說自己能徒手抓到魚,七月自然是認為九歌在說大話的,那魚滑溜溜的,九歌怎麼可能徒手抓到。
九歌也不急著證明自己,他看了眼那些魚之後,眼珠子咕嚕一轉,衝七月壞笑道:“七月,若我真抓到了,我今日的衣裳,你給我洗了!”
“洗就洗!你先抓到再說!”七月鼓著她肉肉的腮幫子,一副打死她她都不相信九歌能徒手撈魚的模樣。
九歌沿著溪流走了一段路,突然在一個凹處停下,他撈起褲腿,直接走到溪裡去了。
“冷啊!傻子!”七月沒想到九歌竟然直接跳進那冰冷的溪水中,她也沒想到自己的第一反應竟是怕他受寒。
九歌一愣,吃吃的笑了起來,“嘿嘿,我不怕冷!”
腿上雖然冰冷寒涼,可他心裡邊,此時正暖烘烘著呢,七月方才那話是在關心他!一定是!
七月對九歌的變化還是覺得有些奇怪,似乎就是從自己生氣之後,九歌突然就變成這樣了,也不跟自己抬槓了,也不會動不動就重重地敲她的頭了,相反,那貨在自己面前,居然會臉紅了,七月有些納悶,可又不好直接去問九歌究竟是為什麼。
橋婉兒對那冰冷的溪水是沒有半點興趣的,但她對溫雲舒能否叉到魚很感興趣,溫雲舒在哪兒,她便跟到哪兒,溫雲舒屏息凝神一動不動,她也跟著一動不動。
兩人一前一後的模樣,還真是有些像哥哥到這妹妹去玩的場景。這一幕,橋婉兒看著有些淚目,就像橋姝兒在悉心照顧她時產生的那種感動,這一次,又出現了,這種感覺很濃烈,溫雲舒的確是因為義父有交代才對她這樣好,可她就是很感激。
她感激來到這個時代遇到的每一個人,甚至那程欣蘭,她也感激,要不是她,橋婉兒如何得知周瑜真是一個專情的男子呢……
溫雲舒和九歌幾乎是同時搞到魚的,一個手裡抓著一條,一個魚叉上叉著一條。
不過,相比溫雲舒的淡定,九歌那神情和動作著實是有些誇張了。他兩手死死地抓住那條大約五寸長的魚,眼睛裡像是裝了漫天星辰,傻笑著望著七月,見七月露出了崇拜的神情,九歌一時間便嘚瑟了起來。
溫雲舒則冷靜地看著魚叉上叉著的魚,喚了聲“婉兒”,臉上的神情沒有任何一絲變化。
實則心裡頭已經得意洋洋得要開心壞了,可他是個成熟穩重的兄長,怎麼能在橋婉兒面前露出那孩童一樣的幼稚呢。
幼稚的是橋婉兒和七月,兩人幾乎要笑壞了,似乎都忘了自己是女子,在那手舞足蹈起來。
“兄長,你怎麼這麼厲害!快!快把魚給我!”
橋婉兒擼起袖子,想要抓抓那條魚。
溫雲舒一臉驚愕,“你不怕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