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景伊人回到了景家。
客廳裡,四個中年男女正在談笑風生。
“伊人回來啦,趕緊過來跟你乾爸乾媽問好,他們可是專門來祝你訂婚愉快的!”
林雪綿放下手裡的果盤,一臉喜色的對景伊人擺手示意。
“乾爸乾媽好,你們一路辛苦了!請先喝點兒茶水潤潤喉!”
景伊人一邊恭敬有禮的打招呼,一邊倒茶。
歐陽琴笑著接過茶杯,不經意間看見了景伊人脖頸裡的痕跡,仔細一看,她眉眼中竟還帶著愁緒。
下一秒,歐陽琴暗中掐了一下張震的腰,朝他使眼色。
“老公,你跟景大哥去書房聊會兒,騰點兒空間給我們孃兒仨說說悄悄話!”
歐陽琴的職業是法醫,工作中經常透過觀察屍體剖析死者生前狀態,所以,她能從伊人身上的痕跡和表情,非常快的推斷出她不僅受了委屈,還是那種極難說出口的委屈。
幾秒種後,諾大的客廳內只剩下景伊人、林雪綿和歐陽琴三人。
“伊人,是哪個不開眼的欺負你了,你告訴乾媽,乾媽幫你收拾他。”歐陽琴溫柔拍著伊人的手背,一臉關心。
“媽,乾媽……”景伊人眼圈兒一紅,深吸幾口氣努力穩住情緒。
“伊人,你……”林雪柔是個普通的豪門太太,不像歐陽琴那樣觀察細膩,原本還不知道女兒發生了什麼,但此時再定睛一看,立刻發現端倪,一時之間震驚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景家與歐陽家世代交好,歐陽琴更是看著伊人長大的。乾媽如此細心的一問,伊人當即鼻子一酸說了出來。
幾分鐘後,景家的客廳裡空氣驟然凝重了起來。
聽完錄音的歐陽琴和林媽媽當即發了好大一通脾氣,要不是景伊人理智的攔住,恨不能都能立馬兒出門兒把趙俊生打個半死。
緊接著,歐陽琴又問了下景伊人的身體狀況,知道她已經在小區的藥店裡買了事後藥,又轉移話題憤怒不已的把趙俊生罵了個狗血淋頭。
林雪綿的瞪紅了雙眼,憤怒不已的拍桌。
“趙俊生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處心積慮的算計我女兒,還想謀劃我景氏集團的投資?真是笑話!這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聞言,歐陽琴還沒來得及勸林雪柔,就看見大門被人推開,賈桂芝一臉不耐煩的罵罵咧咧的闖了進來。管家正著急忙慌的追在趙俊生母子身後,“太太,裡面有客人……您……”。
歐陽琴的視線掠過怒氣滔天的林雪柔和氣到發抖的景伊人,定在趙俊生那張怒氣衝衝的臉上。
她站起身拉住伊人,先衝管家揮了揮手手,讓他將門關好出去,對伊人說道:“伊人,陪你媽在一旁坐好!看乾媽為你出氣!”
話落,歐陽琴五指成拳,疾走兩步,對著趙俊生的下顎,揮出狠狠一拳。
歐陽琴雖然是法醫,但實際上是刑警轉過去的,雖然年紀大了點兒,但她這麼些年從未停下過鍛鍊,力量和速度並不比她年輕時遜色多少。
“嘶……”趙俊生驚呼一聲兒,急忙笨拙的後退。
“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你憑什麼打我兒子!老孃跟你拼了!”
賈桂芝脫了高跟鞋,就往歐陽琴腦門兒上砸。
歐陽琴伸手托住她粗壯肥膩的胳膊,一招兒順水推舟,賈桂芝手中的高跟鞋就結結實實的敲在了趙俊生的眼角處。
“啊……”趙俊生痛苦的大叫,眼角鮮血淋漓。
“天爺啊,我的兒……”賈桂芝嚎啕大哭,急忙用身子為趙俊生擋住歐陽琴的拳打腳踢。
樓下的鬧劇很快驚擾到了樓上的兩位男士。
景緻遠和張震剛一出現在樓梯拐角處,就被賈桂芝殺豬般的聲音給嚇到了。
張震剛皺眉:“致遠,不是我說,你家這門親事找的也太不講究了。”
“這……”
賈桂芝一見景緻遠出現,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可著嗓子叫喊。
“景緻遠!你們養出了一個不知廉恥、在婚前偷腥的女兒,我們只是來宣佈退親,結果你家客人上來就拳腳相加,難道,這就是你們景家引以為傲的德行和待人之道麼!你快叫她住手,並向我們賠禮道歉,否則,這事兒沒完!”
“住口!用見不得人的手段設計我們家伊人,你卻紅口白牙的倒打一把在這兒顛倒黑白,我看你分明是不見棺材不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