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真人神色一僵,雖是心有不甘,卻也只能訕訕退下。
片刻間,大殿中只剩下李易與古齊嶽二人。
古齊嶽說道:“你如實說來,父王究竟現在何處,又吩咐你辦了什麼事?”
李易說道:“王爺吩咐了我一番便消失了,至於現在何處,我也不知道。”
古齊嶽露出失望之色,說道:“那你事情辦妥了沒有?”
李易說道:“還沒有辦妥。王爺吩咐我說,他正在找尋一座石碑,只是沒有什麼線索,因此命我密切留意,並讓世子您也上上心,若能找到,那便再好不過了。”
李易在混進王府之前,便早已得知鎮南王雲遊多年未歸,城中甚至流傳著鎮南王已死的謠言。李易自然知道鎮南王還活著,但顯然別人都不知道,甚至王府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於是他便利用這一點,假傳旨意。
這樣一來,不但可以免除責罰,還可以儘快打聽到石碑的秘密,可謂一舉兩得。
他也不怕被古齊嶽識破,因為他的的確確在南海見到了鎮南王,只是他是以李易的身份見到的,而不是以白眉的身份。而且鎮南王的確是在找那座石碑。這種真假參半的謊話是最難識破的。
古齊嶽愣了愣,問道:“什麼石碑,怎麼我沒聽父王說起過?”
李易心道:“原來鎮南王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告訴,看來那座石碑果然非同小可,不然他用不著如此保密!”心念急轉,說道:“王爺當時走的急,也沒有對屬下細說,只說那座石碑與上古水帝有關。”
“上古水帝?”古齊嶽更是莫名其妙,“那又是什麼人物?”
上古水帝的傳說在南海也鮮為人知,更不用說遠在南疆的古齊嶽了,他有過目不忘之能,博覽群書,熟知古今秘聞,卻也沒聽說過上古水帝的名頭,古書中沒有半點記載。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屬下也不知道,我以為世子您知道呢!”心下卻是頗為失望。
古齊嶽連上古水帝的名頭都沒聽說過,顯然不太可能知道與石碑有關的線索。
“難道這一趟白來了?”李易暗暗想道。
古齊嶽沉思半響,看了李易一眼,冷冷道:“你說的可是句句屬實,該不會是假傳父王旨意,想要替自己開脫吧?”
李易心中一驚,暗道:“這傢伙目光好毒,怎麼看出來的?”連忙說道:“屬下對王爺忠心耿耿,怎敢假傳他的旨意?望世子明察!”
古齊嶽冷哼一聲,說道:“再怎麼忠心的人,死到臨頭也要為自己打算一下的。你若不是假傳旨意,怎麼我一點也沒有聽父王說起過?什麼石碑,什麼上古水帝,父王不曾告訴我,卻反而先告訴你?”
“這......”李易遲疑了一下,這種事情顯然是解釋不清的,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王爺的心思,屬下不敢揣摩,等王爺回來了,世子可以親自問他。不過王爺吩咐的事情,世子若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恐怕到時候王爺會不高興。”
最後這句話卻是反將了古齊嶽一軍。
古齊嶽頓時無言以對,他雖然不大相信李易,但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能夠證明李易說謊,要是李易說的是真的,那就必須得認真對待才行。
在鎮南王眾多的子女中,古齊嶽無疑是最受器重的,不僅僅因為他天賦出眾,也因為他是玲瓏王妃所生,在他內心深處,一直對父王敬若天神。享受著父王的偏寵,讓他有種眾星捧月一般的優越感。
可是李易的一番話,卻讓這種優越感受到了一點小小的打擊。
“既然是機密之事,為什麼父王不跟我說,卻跟一個奴才說呢?”古齊嶽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雖然可能是鎮南王在雲遊之時偶然發現的機密,因為碰巧遇上了李易才告訴他,但這還是令古齊嶽頗為不悅。
他更願意相信李易說的是假話。
古齊嶽斟酌了一會,說道:“若你說的是真的也就罷了,若是假話,可別怪我將你碎屍萬段!”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李易面不紅心不跳。
古齊嶽冷冷道:“是否屬實,現在還很難說,且先免你死罪,不過活罪難逃,你自己去地牢領罰吧!”
李易微微鬆了口氣,他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地去領罰,打算出了大殿,便催動鏡魔神通離開,反正也探聽不到關於石碑的秘密,留在鎮南王府太過兇險,還是儘早離開為妙。
可是還沒等他動身,殿外便傳來一個清脆冰冷的聲音。
“慢著!”
一陣香風飄過,大殿中已多了一個人,身穿雪白長裙,體態苗條,相貌美若天仙,給人一種聖潔無暇的感覺,好像青蓮出淤泥而不染。
“母后!”古齊嶽連忙起身相迎。